私語。
“黃瓜,我知道你心裡頭有多難受,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再怎麼鬧也能是這樣了,至於阿強,其實大夥兒心裡頭清楚,他絕不會毒害彩圓的。這兩個孩子命苦啊,從小他倆一塊長大,原本你們兩家葉門當戶對,兩個孩子成親是那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卻生生地被你們大人的偏見給逼上了絕路。阿強運氣好,被這個小神仙救了回來,彩圓這丫頭可憐,還是下了黃泉,但是我想彩圓並不希望阿強下去陪她,這孩子心地好,平日裡連村子裡的狗死了都要難過半天,何況是她的心上人呢?早上找到兩個孩子的時候,我聽見有人議論說這兩個孩子傷風敗俗,做出這樣的事,我覺得不該這麼說,兩個孩子啥都沒做,只是想活著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這件事是我們大人的錯,我們咋還要在這裡吵吵,攪得大夥兒不得安寧呢?”
“維忠伯,你這麼說,就是說我們家彩圓是白死的了?”彩圓爹的大姐仗著自己已經嫁了出去,不用依靠村裡,說話自然衝些。
“你聽我說完行不?”維忠叔不悅道。
彩圓的姑姑扁了扁嘴,嘟囔道:“我就聽聽你說啥。”
“我剛剛說了,這件事錯在大人身上,所以雲柱家自然脫不了干係,自然是要擔些責任的。我提議這彩圓的喪葬費你們兩家一人一半,阿強醒來後得給彩圓磕頭送葬。”村長提議。
“這也太便宜他們家了。”彩圓的姑姑不滿道。
維忠伯就當沒聽見彩圓姑姑所說,轉頭問彩圓爹:“黃瓜,你看這樣行不?”
黃瓜恨恨地盯著半邊臉腫著的雲柱,說道:“還能咋地,只能怪我閨女命苦。”
維忠伯又問雲柱:“雲柱,你看呢?”
雲柱捂著臉,由根叔扶著。點點頭。
“那這事就這麼定了。黃瓜,帶彩圓回去吧。”維忠伯輕聲勸道。
彩圓爹吸了吸鼻子,悲傷地看了看躺在席子上的女兒,揮揮手道:“走吧,走吧。”
彩圓姑姑擋在彩圓身前,質問道:“我說黃瓜,你就這樣算了,就這樣讓害死彩圓的人活得好好的?”
黃瓜瞪了他姐姐一眼,反問道:“那還能咋地?”
彩圓姑姑站到中間,對眾人說道:“大夥兒都看見了。不管咋的。也是阿強帶著我家彩圓上得山。然後一起吃了毒草。現在領頭的阿強沒死,我家彩圓卻沒了,你們說說,每人一半的喪葬費公平嗎?這是欺負我們老周家沒人了嗎?”
眾人看著手舞足蹈的彩圓姑姑。沒吭聲。
“那你說咋辦?”維忠伯越發不高興了。
彩圓姑姑掃了維忠伯一眼,走到雲柱跟前說道:“周雲柱,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你家的錯,若不是你家婆娘到我哥家大鬧一場,這兩孩子的婚事已經成了。現在,你們家把孩子逼上了絕路,自己兒子逃過,卻連累我家彩圓沒了性命,這件事自然是不會那麼算了的。”
“那你說怎麼辦?”雲柱看了看躺在地上還未醒來的兒子。只覺身心俱疲。
“我要你家兒子取了我家彩圓進門,聘禮按活人時的送。之後,彩圓以你家長媳婦的名義下葬,喪葬費你家全出。”彩圓姑姑開價了。
人群中一陣唏噓。
這條件開得苛刻了。
活人和死人結陰婚,已是不吉利。卻還要對方家按活人送聘禮,這落誰身上都不會答應。
果然,雲柱當即拒絕,搖頭說道:“我只按維忠伯說得辦。”
彩圓姑姑冷笑道:“你要按他說得辦,那你就別想我們將彩圓的屍體領回家,我們就在你家院子裡挖地三尺,將彩圓葬這了。”
彩圓姑姑說得擲地有聲,雲柱聽得心驚肉跳。
“你,你,你咋這麼橫!”雲柱都不知道說啥了。
“橫?還有你家水仙橫?若不是她,會有今天這事?若你不答應那些條件也行,讓你家水仙到我家彩圓墳前磕頭認錯,再賠我黃瓜一百兩紋銀,我便不要阿強結親,彩圓還是我家閨女。”彩圓姑姑開得條件件件苛刻,一百兩,把雲柱夫婦賣了都不值一百兩。
“我說彩圓大姑,你這是把我哥一家往絕路上逼呢?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家也不見得就好過了。”霞嬸忍不住插了話。
“你是哪根蔥,這雲柱家的事輪的上你說話了?”彩圓姑姑說話不善。
“那黃瓜家的事啥時候輪上你說話了?”霞嬸針鋒相對。
彩圓姑姑微愣,一時沒接上話。
“彩圓大姑,黃瓜都已經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