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偶有一次請喬會長過府一聚,卻聞要到觀前街吃素齋,難道就是顧公子的養母?”朱老爺試探問道,絲毫不覺得這樣問有多麼的失禮。
鳳盤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朱老爺又問:“喬會長人緣廣脈,不知顧公子和他是什麼淵源?”
鳳盤有些不耐說道:“承蒙喬會長賞識,將店鋪低價租與我們,談不上淵源。只能說是租客和東家。”
鳳盤不喜搞這些人際關係,朱老爺這又是試探又是探究的,讓鳳盤覺得有些煩躁。
朱老爺一聽,愣了愣。租客?這麼簡單。
別看朱老爺肥頭大耳,一副豬相,腦子卻不笨,否則怎麼能在蘇州混的如此如魚得水呢。
他觀察著鳳盤的表情,見他清冷高傲,自有一股高貴之氣,心想著應該不是普通人出生,父母雙亡,若這父母本身地位較高,和喬會長是世交。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兄妹幾人可就不好搞定了。
沉默了一會,就見阿珍、阿芬端著酒進來。
“朱老爺果然是好家教,這阿珍、阿芬在廚房搶著要幹活,我們攔也攔不住。”小錦帶著譏諷的口吻說道。
朱老爺訕訕笑道:“哪裡哪裡。小姐滿意就好。”
小錦瞄了阿珍、阿芬一眼。兩人迅速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剛剛,她們按照朱老爺的吩咐,寸步不離地跟著小娥、小錦,造成小娥、小錦想說些什麼話都不成。
進了廚房,小娥、小錦想動手倒酒熱酒,這兩人非得插手。結果好好的一個酒壺被砸了,春梅剛盛出來的湯也在推搡間撒了不少。
過度的主動讓小娥、小錦對這兩人沒啥好感。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朱老爺斟酒?”小錦見著兩人剛剛那麼主動,現在又那麼遲鈍,打心眼裡不高興。
這朱老爺送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呀。
阿珍、阿芬趕緊上前給眾人倒上了酒。
朱老爺幾杯酒下肚,話就更多了。他眯著眼看了看小娥、又看了看小錦,然後指著這屋子說道:“兩位小姐花容月貌,竟住在這種破爛屋子裡,太遭罪了。我在城西還有一處別院,名叫喚仙閣。兩位小姐仙女似的,正配得上這院子。怎麼樣?兩位小姐可否賞臉,前去一看?”
小娥臉色大變,滿臉通紅,氣得說不上話來,這朱老爺是個什麼東西,當她們是什麼了?兩家本無交情,今個夜間來訪已是不妥,卻還信口開河,要她們去什麼別院居住,這簡直就是在侮辱她們。
鳳盤也面露不悅,寒著臉對朱老爺道:“朱老爺,您喝多了,要不要讓王管家扶您回去?”
朱老爺看也不看鳳盤,揮揮手道:“誰說我喝多了?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兩位美人陪我,我高興,高興。”朱老爺說著,伸手就朝小娥臉上招呼去。
鳳盤飛快拿筷子開啟了朱老爺的鹹豬手。
“哎呦,哎呦。”鳳盤的力道小娥、小錦最清楚,這下子,朱老爺有的受了。
阿珍、阿芬又驚又怕地看著自家老爺在那甩著手大叫,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她們一直低著頭,剛剛並沒有看到朱老爺怎麼了。
“朱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磕到哪了?”小錦裝模作樣的問道,心想最好他這手就此斷了。
早上鳳盤拿小石子教訓他,看來他是好的太快,這一會子功夫竟又忘了。
小娥懶得再和這朱老爺糾纏,這人昨晚半夜來搶人,今個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前來,臉皮那不是一般的厚。
“朱老爺,我去看看,給您拿個藥。”小娥說著,起身走了。之後,就沒見她再回餐桌。
朱老爺叫了一會,疼痛漸輕,這才齜牙咧嘴地說道:“我這手是怎麼了,早上沒知覺,晚上又疼得厲害。”
小錦先是一愣,然後是暗笑,原來這朱老爺真是喝多了,都沒意識到是鳳盤剛剛出手拿筷子打了他。
“朱老爺身子不好,可得注意呀。”小錦陰陽怪氣地說道。
朱老爺卻沒聽出來,自顧自說道:“媽的,邪門了,今年流年不利呀,看來我得去雲山寺上個香才是。”
小錦聽聞,靈光一閃,心裡頭有了主意。
趁著朱老爺喝多了,小錦故意問道:“今個我進了貴府,驚覺這府裡果然是氣派豪華,不知朱老爺是做什麼營生的?”
朱老爺呵呵笑道:“我是做木頭生意的。”
“木頭生意?”小錦不解,這做木頭生意能發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