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阿力有氣無力地回道:“花姑,是我。”
花姑這才放下心來,嘴上卻是不依不饒地罵道:“懶貨,你可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此時,阿力已經走到花姑跟前,聞得花姑此言,不服道:“花姑休得冤枉奴,奴才聽從你的吩咐去跟著那位客人,卻不想這客人住得實在是偏,竟七拐八拐地出了城外。奴才得知他的住處後,一路小跑趕回,深怕誤了城門的時間,誰知回來還被你冤枉。”
花姑撇撇嘴,想要罵上幾句,卻又覺無趣,只得直接切入正題。
“阿力,那客人住哪?”阿力說了一遍那個住處,但是卻說不清具體的方位,“我雖說不清,卻仍能找到,你要是想去,我帶你去便是。”
阿力見花姑又想發火,便搶先做了解釋。
“我有什麼好去的,倒是小錦小姐那邊我可有個交待了。”花姑說著,衝著阿力沒好氣道:“你既然認得,到時候小錦小姐要去尋,你就給我帶路,要是帶錯,回來可有你好果子吃。”
阿力面上不敢反駁,心裡卻是冷哼一聲,心想著花姑能拿他如何。
不過,想到能給小錦小姐帶路,他到覺得是個好差事,這小錦小姐年歲不大,又是個美人,阿力自然是願意為她效力的。而且,小錦小姐還大方,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們這些下人賞,若是帶著她找到她想找得人,那說明賞會更豐厚。
第二日一早,花姑拿著那位客人給她的餘款,興沖沖地就去店裡尋小錦。
小錦接過餘款,順帶著就問了那位客人的情況。
“小姐絕對想不到,昨個我想了什麼法子,弄清了這位客人的住所。”花姑笑嘻嘻地賣著關子。
小錦好奇地睜大眼睛,問道:“你知道此人住哪了?”
“嗯,住在城郊的八里地。”花姑道。
此地小錦倒是聽過,是蘇州城外的一個村子。
“不知花姑給她做得是什麼親?”小錦越發好奇了。
“說來倒也不是我給她做得親。她原先就有相好的了,此次也只是讓我給他們做個憑證。”花姑想了想,覺得這客人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小錦愣了愣,看來這女子是想要個媒妁之言,難道是給人做外室,上不了檯面,故而按成親的禮數辦了?過過癮。
不管答案如何,小錦決定親自去一趟看看。
“阿力這懶貨,雖說別的本事沒有,但這記性卻是好的,他說他記得那客人的住處,小姐若是想去,他可以帶路。”花姑道。
小錦點點頭道:“那就有勞花姑同阿力講,我午後便出發去八里村,讓他午飯後到店裡來一趟,屆時我們一同前往。”
花姑自然是連聲說好。
寶嘉聽聞小錦午後要隨阿力去尋這位怪客,心中擔心,便安排了兩位弟子暗中保護。
待阿力吃過午飯過來,小錦正命人套上馬車,準備出發。
兩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八里村,阿力帶著小錦東拐柺西拐拐,最終看到了兩間青磚瓦房。
此時,能住上這樣屋子的,想必不會窮到哪裡去。
小錦深吸口氣,上門敲了敲。
過了好一會,當小錦第四遍敲響房門時,終於聽到裡頭有腳步聲朝門口走來。
大門咯吱一聲開了,小錦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請問您找誰?”開門的女子上上下下地盯著小錦看,看著看著,眉眼不禁緊縮,吞吞吐吐地問道:“你,你可是陸小錦?”
小錦一愣,隨即猛地想起此人是誰了,大叫一聲:“你是秀禾?”
秀禾是原烏雀村村長小女兒。村長出了那事被流放,倒不知他一家子過得如何了、
若說秀禾,現如今應該已是二十出頭了,怎麼還沒嫁人呢?難道是再嫁?
秀禾欣喜而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將大門大開,引著小錦就進屋了。
“阿生,這位是我的同鄉,陸小錦。”秀禾領著小錦進了屋子,對坐在屋內一個穿著醬色長袍的男子介紹小錦的身份。
“她現在可是一家大鋪子的掌櫃了,那鋪子就是金蘭珍珠坊,阿生你也聽過。”秀禾繼續說道。
阿生抬眼看了看小錦,點了點頭,又衝秀禾使了個眼色,似乎是讓她請客人坐下。
秀禾滿臉堆笑,拿著桌上一塊抹布擦了擦長板凳,這才客氣地請小錦坐下。
帶著小錦過來的阿力,此時只能在院內等候。
小錦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