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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養殖場,曾經幾何,馮叔帶著她,將一手的養殖技術都交給了她,雖然她沒實際運用過,但是她相信那一定是一門好技術。小錦不是說過嗎?潘家後來是由她將這門技術傳承下去的。
心事重重地立在養殖場的後門,看看天色不早,這才結束了發呆的狀態,輕輕推門進去。
養殖場的工人們都在前面做工,後面堆著不要的蚌殼和一些雜物。
沿著遮掩物,小娥小心翼翼地走著,忽然,她聽見了人的說話聲,一驚之下,迅速躲到了高高的蚌殼堆後。
“馮大爺,真得不是我想昧錢,而是那場大雨,將那些蚌子吹走了一半。”聽聲音很耳熟。
“二胡子,你是知道規矩,這些年,我們筆筆帳都算得很清楚,而且我們也說好了,不管年成,只點蚌子數,賺錢的時候也沒見你多分我們點,這虧本了你就想算我們的?”那是馮叔的聲音。小娥聽見後打了個機靈。馮叔這是在和人做交易嗎?
“馮大爺,這我知道,這些年多虧您罩著,給得好財路,只是,那場大雨實在是來的不是時候,再過幾日就要開蚌了,它一來,河水一漲,蚌子被吹走了一半,而其它的蚌子,開了後也不見好,這,這您讓我怎麼再按原價給您呀。”小娥悄悄探出頭,看到了馮叔口中的二胡子果然是村子裡的胡山福,也就是柳芽兒、月牙兒的爹。
“這我不管,總之分成以字據上說得為準,不管虧盈,你必須給那些。”馮叔說得堅決。
“馮大爺,你別逼人太甚,你要知道,你偷偷將珍珠蚌運出去賺錢的事要是讓潘家老爺知道了,你就別想在潘家呆了!”胡山福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見馮叔不鬆口,便開口威脅。
“哈哈哈,二胡子,你胡說啥,我什麼時候偷運珍珠蚌給你養了,你偷了我們潘家的珍珠蚌苗,我正要拿你送官呢。”馮叔似乎毫不害怕,大笑著威脅胡山福。
胡山福有些不確定,但仍強裝著低聲吼道:“我們可都有字據?”
“字據?那些字據只是說你養得河蚌收成與我五五分,哪裡說了我偷運蚌苗給你。再說了,那上面按手印的可是不是我。”馮叔老謀深算,看來早就料到了胡山福可能會反咬他,所以早就留了後路。
胡山福這才意識到,簽字據的可是馮叔的婆娘,到時馮叔將他婆娘休了,那可是撇了個乾淨,馮叔果然狡猾。
馮叔見胡山福像鬥敗了的公雞一般耷拉著腦袋,知道他妥協了,便放緩了口氣道:“二胡子,做生意,有虧有贏,不能光想著賺不想著虧。明年說不定能都賺回來。”
胡山福此時已經明白自己不得不妥協,若是他真得來個魚死網破,到最後沒能扳倒馮叔,吃大虧的還是自己,窺探這生意的人很多,自己若還想賺錢,還想馮叔提供蚌苗,就得吃了眼前這個大虧。
“唉,我回去和我哥說說。”胡山福嘆了口氣,也不再堅持。
馮叔拍了拍胡山福的肩膀,說道:“二胡子,你哥是個能人,他準明白這有虧有贏的道理。”
胡山福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走了。
小娥蹲在蚌子殼堆後面,捂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緊張地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一直尊敬有加的馮叔,竟然做這種勾當。將潘家已經育好的蚌苗給偷運出去,讓別人養殖,待開蚌得珠後又進行獲利。為什麼?為什麼?小娥痛苦極了,馮叔可以說是她上輩子除了潘粲後最親的人,她無法想象這個最親的人竟然會做這種事。
過了一會,她探出腦袋,發現馮叔也走了。
慢慢地站起來,揉了揉發酸的膝蓋,小娥加快腳步往前走。
待到養殖場前面時,她見到了鳳槃正在那與馮叔說話。
“陸護院,小姐想要兩顆珍珠做耳墜子?可現在還沒到開出好珠子來。小姐是不是再等等?”馮叔對潘美蓮的性情也是知道的,若是拿去的珠子不好,恐怕他少不了被二姨娘一頓訓斥。想到這點,他就氣憤,這潘家的養珠場還不是靠他撐著,老爺、夫人都極少訓斥他,這二姨娘真夠猖狂的,所以養出的女兒也是沒個好樣。
鳳槃看了馮叔一眼,冷冷說道:“馮叔,你是知道小姐的脾氣的,這她今個想要兩個珠子,我今個不拿回去,她能饒得了我?”
馮叔深深地看了鳳槃一眼,想了想,也是,小姐的脾氣難伺候著呢,她今個想要,你不給她拿回去,怕又得折騰一番。
最後,馮叔只得說道:“那行,陸護院,你稍等,我進去選幾顆珠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