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救人,而這小錦也是八歲,家裡沒有醫術流傳,卻懂得渡氣和壓水,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叔,依土他不是落水呀,他是上岸後才昏得,是氣血不足,體虧所致,我便給他渡氣,讓他體力恢復,而那人沉入水底,自然喝飽了水,當然要把肚子裡的水先給壓出來啦。”小錦知道沈郎中是懷疑她了,乾脆不遮不掩。
“你是如何知道的?”沈郎中果然越發驚訝了。
“就是救乞丐那人教我的呀?”小錦認真地說道。“那日,救了乞丐,我好奇便纏著那人要學醫術,那人沒法了,就隨口教了我一些,姐姐,你也忘了嗎?”
小娥默契地配合著小錦,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那人也就隨口說了一些救人的法子,沒想你就記住了,我倒是一句沒聽清。”
小錦給了小娥一個讚許的眼神,隨即低頭道:“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碰到有人落水就用了。”
“對,對。你用得很好。小錦,你還真是學醫的料子。”沈郎中似乎很興奮,“小錦,你可願意隨我學醫術?”
“學醫?”小錦大驚,小娥也是。
“叔,小錦是個女娃。”小娥提醒道。
“雖然是個女娃,但學一些沒啥壞處。”沈郎中難得發現這樣一個“醫學”奇才。自然是稀罕的。
小錦扁扁嘴,問道:“叔,怎麼學呀?和依土一樣每天背醫書,採藥嗎?”
沈郎中點點頭,道:“初學者是該如此,背盡醫書,識遍草藥。”
小錦看了看依土,只覺學醫太苦,不想去學,不過學醫似乎能賺錢。這倒是她喜歡的。只是這錢賺得不易呀,要是稍有差錯那可是人命。再說了,她其實沒有啥學醫的天分,不過是剛剛情急之下想出來的情急之計罷了。
小錦這樣想著,還是搖了搖頭,道:“沈叔,女子無才便是德,我還是安心隨著姐姐做花吧。”
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小錦好不容易想到的理由,聽在沈郎中的耳裡,倒覺得合情合理。但聽在小娥的耳裡,不知為何她就想笑。啥時候她家小錦變得知道婦德了?看著小錦裝模作樣的樣子。小娥強忍著笑意,拉著她離開了。
又過了兩日,一大早,天空便是烏雲密佈,雷聲陣陣過後便是傾盤大雨。
還在養傷的根叔看著外面的大雨,焦躁不安。
他擔心田裡的積水滿了,那些個秧苗可就淹死了。
“爹,別擔心,不是有排水溝嗎?”小娥雖然不懂種地,但至少知道田裡一般都挖水溝,既用作灌水也用作排水。
“娥啊,你不知道,我們那塊地地勢不好,是個低窪地,平日裡,我去地裡就是怕水引得不好,將秧苗都給淹了,碰到這樣的大雨天氣,這秧苗怕是大半活不成了,往年也是這樣。”根叔抓了抓頭髮,哭喪著臉說道。
小娥這會子總算明白了,怪不得這家裡總是沒有餘糧,不僅僅是翁家的地租要得高,更重要的是這地裡的產量不夠。
“爹,我們烏雀村明明是渭涇塘的,為啥你種得地卻是從翁家那租來的?”小錦自從知道這附件的村落分佈和隸屬關係後,就一直想問為啥家裡種的地是翁家的。受小娥的影響,她對翁家絲毫沒有好感,總覺得是喝人血、吃人肉的惡地主,若是租了渭涇塘潘家的地,可能就不會沒有餘糧了吧。
“錦啊,我們烏雀村是去壽昌鎮、渭涇塘的必經之地,不管是渭涇塘的人要去壽昌, 還是壽昌的人要去渭涇塘,那都是要經過我們烏雀村的,我們這村也就爭議多,多年來渭涇塘和壽昌都想讓我們村投靠他們,所以常常發生械鬥。兩處的鄉紳也常常到村子裡買地。雖然到了後來,官府明確了我們烏雀村是渭涇塘的,但以前被那些個鄉紳買去的地卻是要不回來了,所以,這村裡的田地除了我們本村人固有的那些,賣出去的就啥人的都有了,潘家有、翁家有、上官家也有,包括村長和胡秀才也屯了一些哩。”根叔說出了歷史原因。
“原來是這樣,那麼爹,既然那塊地不好,我們就不種了,反正我和姐姐能賺錢,何必做那吃力不討好的活。”小錦覺著那地種著不僅沒收入,反而倒貼了勞動成本,如此還種它幹嘛?
根叔點點頭道:“我和你娘已經商量過了,待今年租期滿了,就不租這塊田地了,租塊小的,種點兒菜,夠吃就行。”
“嗯,爹,這樣就對了,我們沒必要給翁家做白工。若是手頭再寬裕些,我們再買塊地,到時候種啥都是自己的。”小錦此話說到了根叔的心坎裡,他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