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的燈火幽暗,照得蕭衍側臉忽明忽暗的,幾分詭異,幾分魅惑。
倒是長得人模人樣,容淺念懶懶撐起身子,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後說:“殿下,自以為是是病,得治。”
蕭衍清俊的臉,僵住。
小樣!
容淺念笑得眼珠賊亮,起身走到門口:“不過,我倒是知道殿下可是時時念著容九。”
蕭衍揚唇反笑:“哦?本宮為何?”
瑩瑩燭火,照得她眸子灼亮:“為了我手裡那份罪名書。”
蕭衍淡笑不語,這狐狸倒是會揣度人心。
容淺念勾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牢門的鎖鏈,叮噹清響,伴著她漫不經心的語調:“不過,我倒是好奇,殿下是要來殺人滅口還是收為己用?”
手指一頓,她抬頭,突然望進蕭歿的眼,一眼穿透。這女子,一雙眼能看透世間百態,叫人無處遁行。
蕭衍失笑:“父皇說得對,你太聰慧,太精人心,對你不得不慎,不得不防。”
容淺念懶懶聽著,手指繼續撥弄得鎖鏈叮噹作響。
“不過,比起防守,”蕭歿笑得深意,手落在她手背,輕輕摩挲,“本宮更喜歡進攻。”
美男計?靠,也不照照鏡子。容淺念皺眉,很嫌棄,收回手,放在裙邊,擦了又擦。
堂堂一國太子,被嫌棄得徹底,蕭衍臉色那叫一個五顏六色。
“那請問殿下要怎麼進攻?”
說著,她伸腳,就是一踢,一聲清響,鎖鏈掉地,她拍拍手:“搞定。”
蕭衍瞠目結舌,抬眸,只見她素手,指尖毫無武器。
能徒手解了這千年玄鐵鍛造的鎖鏈,他前所未見,這個女子,簡直讓人匪夷所思,他甚至敢篤定,這牢房,絕對困不住這隻狡猾的貓兒。
真是隻會撓人心的貓兒,專攻人心,若得她,這天下必定如囊中取物。
蕭衍抬頭,篤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瞬間千千萬萬草泥馬從容淺念眼前奔騰而過,她小臉一垮,一腳踢開了牢門,怒瞪:“靠,你被那麼多女人睡過,老孃嫌你贓。”
蕭衍一愣,便在那一瞬,牢中的女子忽然雙手成爪,猛撲而來,不見利器,卻見殺機。
蕭衍連連後退,那指尖擦過臉,瞬間劃出一道血痕。
一張清俊儒雅的臉,就這麼刮花了。容淺念甚滿意,退開一分,細細觀賞,嘴角一牽,一抹壞笑:“喲,你的血還是紅的,我還以為是黑的呢。”
蕭衍指尖沾了臉上的血,眸中映出一抹紅色,他怒極反笑:“你倒是藏了一手好功夫。”
容淺念梨渦牽起:“彼此彼此。”伸手,擦了擦指甲上的血跡,“整個風清,能躲過我那幾招的人屈指可數,你這善文儒雅的太子爺可是深藏不露啊。”
話剛落,她一個閃身,速度快極,雙手直擒蕭衍幾處死穴。
好個攻其不備!蕭衍絲毫不敢大意,掌心運功,亦是招招致命。
容淺念一個旋轉,左手虛招,右腳突然進攻,蕭衍退無可退,即便運了輕功,還是慢了一步,肩甲撕裂,胸口血氣翻湧。
“我的佛山無影腳滋味不錯吧。”
一句話完,她素手一揚,再出招,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牢中,稻草亂飛,牢門震動,正是招招致命時,忽然傳來一聲:“聖旨到。”
尼瑪,這麼快?
容淺念一個晃神,蕭衍趁空閃身,欲逃之夭夭。
容淺念冷哼一聲:“想走?”指尖一轉,銀針乍現,“我可不答應。”
聲落,她墊腳一個空翻,一腳堵死了路,五指張開,扭動如蛇。
好快的速度,好鬼怪的功夫,明明無半分內力,他卻討不到半分贏頭,他連連後退,狼狽至極,一轉身,那女子的手便襲來,脖頸一疼,蕭衍倒地,竟無半分掙扎的力道。
容淺念整整衣衫,一腳踢過去:“別掙扎了,那一針,起碼得讓你半分鐘起不來,不想半身不遂就給我乖乖待著。”
蕭衍雙手虛軟,重重喘氣,眉間陰鷙:“是本宮大意了,竟著了你這妖女的道。”
妖女?這稱號她喜歡。
容淺念笑得歡快,有一腳沒一腳地將稻草踢過去:“既然殿下都說容九是妖女了,容九自然要對得起妖女這稱號不是。”
說完又踢了幾腳,從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
蕭衍大驚失色:“你在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