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巧舌如簧的大夫人文氏有些接不上話。
容淺念娓娓道來:“前些日子,大娘還說我那院子鬼怪作祟,還請了法師做法,在我院中到處潑灑雞血,小九兒覺得甚有道理,自那道士做法之後,小九倒是好多了,連丫頭也說我不似以前痴傻了,大娘剛才還說我多了幾分心思,許是那道士的法術作得甚好,甚好。”
法術甚好?十三腹誹,那做法的道士都被雞血給淹死了,要是聽到了某個罪魁禍首這一番話,不知道會不會氣活來。
文氏大驚,這十年未見,哪還有當年的半分痴傻,活脫脫一隻狡邪的小狐狸,哪裡還抓得到尾巴。
容錦繡見大夫人半天不發作,沉不住氣了:“娘,你莫要聽她胡謅,一定是她暗中使了手腳對我發難,還有她那狗兒,一隻畜生要不是主子拾掇著怎麼會以下犯上。”
誒,見過沒腦子的,沒見過這麼沒腦子的,智商足沒足二兩?容淺念表示懷疑:“八姐姐莫不是糊塗了,怎將自己與我家那小畜生歸為上下一類。”
容錦繡惱羞成怒:“你才與那畜生一類。”
容淺念很大方,從不與畜生計較,沒說話。
二夫人作壁上觀,似笑非笑。
此時,大夫人沉臉,正要發難,容淺念道:“八姐姐的腿可好些,近日來,妹妹我夜不能寐,時時擔心姐姐,便索性將姐姐的畫像供起來,晨昏各一炷香,日日給姐姐祈福。”
好傢伙,戲開唱了,容妖孽要禍害了。這廝就喜歡唯恐天下不亂了,有人又要倒黴了。
那廂,容錦繡氣得拍案而起:“你——”
“哎呀,八姐姐,你的腿沒事了,能站起來了。”
容錦繡氣得生生腿一軟,坐回去了。
容淺念扯嘴,笑得梨渦深深:“姐姐如今能站起來,想必那福祈得有果,妹妹回去,定要三叩五拜,好好供奉。”
看不懂這唱的哪一齣就對了,容妖孽素來不按常理出牌,總之一條,不整死人,不罷休。
容錦繡一副要上前咬人的模樣,狠狠瞪向容淺念:“你敢咒我?”
“姐姐,何出此言。”容淺念眨巴眨巴眼,眼珠兒能滴出無辜的水來。
“我還沒死,你給我燒香叩拜不是咒我嗎?”
“妹妹一定是誤會了。”垂眸,小聲地念叨,“二孃怎麼會詛咒大娘呢?”
這莫名其妙一句嘀咕,恰到好處,拿捏得不動聲色。
一直作壁上觀的二夫人忽然大吼一句:“休要胡言。”
水不夠混,這戲啊,要開演了。
容淺念瞅了瞅臉色鐵青的林氏,怯生生地說:“浣衣院的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