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抿了口茶,潤潤嗓子,這才繼續,嗓音越發高昂:“得聖上眷顧,常借宮中之物,本組甚感愧疚,奉上薄禮,願我皇見後,福壽安康,歲歲有今朝。特此留信一封,以傳國玉璽為證,表一片丹心。”
眾人一陣抽氣,久久,鴉雀無聲。
這掃黃組一出,天下必亂啊。
不知誰道上一句:“傳國玉璽果然在掃黃組手上,只是,”頓了頓,大嘆一聲,“怪哉啊!”
傳國玉璽失蹤足足兩個月,惠帝無計可施,此番,拱手相還……
“豈止怪哉。”
說書的先生一腳搭上木椅,摺扇一開,侃侃大談:“掃黃組橫空臨世數十載,素以天下第一盜橫行風清,此番,一改順手牽羊之態,奉上大禮,何止怪哉。信封之上,只言二字,證據。是何證據,狀告何人,唯有惠帝一人知。只是子夜後半,長信殿中,惠帝宣了百官覲見,長燈到天明。今日辰時,金鑾殿之上,惠帝大怒,於百官之前,下了一道聖旨。”
所有人,瞪大了眼。
“廢文氏皇后,囚於冷宮,國舅府,滿門抄斬。”
立刻便有茶客問到了:“那東宮太子呢?”
扇面一扣,說書的先生義憤填膺:“勾結突厥以謀權篡位,其罪當斬!”
“是掃黃組!”
驚歎聲一片。
太子下獄足足三天,惠帝遲遲不予處決,被掃黃組這麼一攪合……
“難怪傳國玉璽被送回了長信殿,沒這傳國玉璽,太子的處決令哪裡下得來。”
“這太子,氣數竟斷在了掃黃組手上。”
“大塊人心啊!”
“……”
茶樓酒肆中,一片熱議,論起了風清國勢,論起了東宮落歿,論起了掃黃組橫出天下。
“天下治中有言,飛簷走壁,盜盡天下,翻天覆地者,乃掃黃組。果不其言。”
指點江山之後,此一言,迅速傳遍了風清。一個掃黃組,捅破了風清的天。
酒樓裡,這段掃黃組的傳奇,一遍一遍,週而復始。
雅間裡,男子飲著茶,細細品著,靜心凝神,不為樓下喧囂而擾。
身邊,有男子抱著劍,言:“太子被廢,百年士族落歿,風清正逢大亂,主子,”頓了頓,言語了帶了躍躍欲試的興奮,“天賜良機。”
男子慢條斯理地飲著茶,微微抬眼:“離,你太心急了。”眼角,似有若無地笑,“比起這良機,本王對兩個人更感興趣。”
雲起楚王,心思難測,果不其言。
離片刻的若有所思,問:“除了將太子一黨連根拔起的掃黃組,還有誰?”
雲寧止淺笑,深意地揚著唇,緩緩啟唇:“天家歿王妃。”
離困惑。那個女子,據他所知,就兩個字:無恥。
雲寧止眸光深遠了:“這啊,是容九撒的一張網,只是,卻讓掃黃組收了網。”
這東宮的一場風雲,世間幾人看得出玄機。
離半知不解:“屬下不明。”容家老九何來能耐?
雲寧止把玩著手裡的杯子,笑意難測:“這風清,臥虎藏龍著呢。”斂了斂眸子,他似漫不經心地問著,“雨落國,可有動靜?”
“女皇下旨,天下男兒,任瑤光盡選,第一皇女瑤光言:心有所慕,唯風清之君。”
風清大亂,三國自然少不了蠢蠢欲動。
儼然,這瑤光皇女,醉翁之意不在此。
雲寧止輕笑:“好快的動作。”
“風清一亂,雨落就坐不住。”離冷哼著,“五日之後,風清花朝節,瑤光皇女的拜帖就會送到風清皇宮。”
雨落瑤光,可非等閒呢。傳聞雨落千年內,絕無第二個瑤光。
那個女子,善謀,謀的是天下。
“天下三分,沉靜了百年,該是時候亂了。”雲寧止沉吟,片刻,眸光如墨,“離,拜帖惠帝。風清花朝節名聞三國,本王慕名多時,共賞百花之誕。”
“屬下尊令。”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風清一亂,天下,再難平了。
連著幾日,風和日麗,風清換了天,倒是安詳了日子。
椒蘭殿裡,偶爾傳出女子輕快的笑聲,肆意極了。
“這個不錯。”
椒蘭殿外,楚林楚夜豎起了耳朵。
“這個也不錯。”
“唉喲,”女子驚呼,伴隨著拍案的聲音,“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