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街道,茶餘飯後便說起了國舅府的碎語閒言。
“喲,聽說了沒?文家的小侯爺被咬了。”面鋪的老闆偷閒之中,說起了趣事兒。
隔壁混沌攤子的大漢搭上一句:“怎麼沒聽說,國舅爺召了全城的大夫去給章卿侯看寶貝蛋。”
這等架勢,帝京前所未有,自然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麵店的老闆這就納悶了:“怎麼好好的就被咬去了命根子呢?”
“誰知道,說是在院子裡與丫鬟戲耍,橫空就來了只不知品種的小獸,一口就咬了個乾淨。”說著,大漢連連嗤笑。
什麼小獸?專咬人那種地方,這就引人遐想了。
“還有這等怪事?”
“還有更怪的呢?這章卿侯當時居然蒙著眼睛,什麼都沒看到,問起兇手,只知道嚎叫,說是怪物。”
麵店的老闆聽到這,重重一聲嘆:“誒,難道真是怪物作祟?最近京都什麼怪事沒有。”
先是容家老九一戰成名,再是掃黃組大鬧皇宮,接著是皇后行巫蠱之術,現在有又是國舅府橫空遭難。
如此怪事頻頻發生,怎一個詭異。
大漢點頭,揶揄調笑:“這怪物不長眼,文家可就這麼一根獨苗,這下好了,文家要斷子絕孫了。”
可不就是這麼回事,文家啊,要斷後了。
吃食的漢子們說起這文家的怪事,那是如火如荼,面鋪裡,容淺念推開碗,用筷子去戳元帥大人的肚子,笑著問來:“我家小怪物,那寶貝蛋的味道如何?”
元帥大人肩一聳,一臉嫌棄。
容淺念笑著,將碗裡的牛肉挑到桌上:“來,多吃點,去去腥。”
元帥大人看了一眼牛肉,轉開小眸子,蹦噠著小短腿湊到碗邊,舔了幾口湯,又吐出來,反覆好幾次。
容淺念失笑。
這色狗,嫌棄人家寶貝蛋子呢。
一邊,五步放下筷子,看著素面,聞到了腥味,是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就這麼,京都一桶水混了,因為京都有個唯恐天天不亂的女子。
椒蘭殿裡,案桌上,鋪著宣紙,淡淡墨香縈繞,男子剔透素白的手提著筆,勾出微微模糊的輪廓。
這畫中人模樣,不正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子。
蕭歿緩緩著筆,描著女子容顏:“她在做什麼?”
青衣侯在殿外,回:“去了趟國舅府,然後章卿侯被、被咬了,”支吾幾番,青衣僵硬著繼續,“命根子。”
一個姑娘家的,將男人那……誒,這位主子盡幹些驚世駭俗的事,青衣想想都為之汗顏。
“怎生這般調皮。”染墨,畫那女子的眼睛。
她啊,有一雙狐狸一樣狡猾的眼,會像貓兒一樣懶。
“她一個人?”蕭歿問,提筆畫女子的唇,點了微微上揚的弧度,有一抹邪氣肆意的笑。
青衣默了片刻,回答:“不是,帶著前些日子收的小廝。”
蕭歿的筆微微頓了一下,沒下筆,又問:“可回了相府?”
青衣沒多想:“與那小廝一起回去了。”
啪嗒一聲,像裂了什麼東西。
青衣背脊一怵,覺得有點陰森,抬頭只見自家主子放下筆,換了一隻,對著畫半天沒下手,沉沉開口:“去容相府傳話。”
嗯,氛圍有點僵冷,青衣豎起耳朵聽得仔細,又半響,歿王淡然,說:“就說本王傷口裂開了。”
青衣一懵,看看自家主子,面色不錯,再看看案桌之上,那筆從中斷裂了。
哦,原來那裂開的是筆,不是傷口。
不過半個時辰,準歿王妃奏請留宮照看歿王傷勢,不等慧帝批准,容家準歿王妃就帶著大大小小的箱子進了宮,據說,帶了八大箱子的藥。
椒蘭殿的藥房裡,容淺念好不忙活,一堆藥材裡,一隻白色的狗兒滾來滾去,也好不忙活。
“這個,這個,這個。”手指一一指出桌上幾味藥,補充道,“還有這個。”
青衣侯在一側,看著一桌子稀奇古怪得藥材。
“青衣,都拿去熬了。”
青衣接過沉甸甸得藥包,看了又看,嘴角一抽,抬頭:“王妃,這個是白果與枸杞。”
“我知道啊。”容淺念沒抬頭,手裡翻找什麼,抬頭,衝著那打滾逗樂的狗兒喊,“元帥,鹿茸呢?你吃了?”
元帥大人搖頭晃腦:“啾啾啾。”
容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