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繡白著臉,吼得撕心裂肺:“我就是死也不嫁給那個廢人。”
文氏抓著亂動的容錦繡,眼淚不斷。
一邊,容相無動於衷,冷眼相視,語氣強硬:“你就是死也得給我嫁過去。”
容錦繡被吼得當頭一懵,眼裡全是兢懼,抓著文氏的手一直在顫抖:“娘,你替我求求爹,我不要嫁,不要逼我。”
文氏不忍,悲憤地看著容相:“老爺,錦繡是我們的女兒,你為何如此狠心。”
容相一甩袖子,態度毫無緩和:“我不狠心,我們容家都要死。”
文氏大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容相冷哼一聲:“這就要問問你的好哥哥,他手裡可是握著我株連九族的罪證。”
“怎麼會這樣?”文氏都傻了,不可置信,右相府與國舅府是姻親,關係雖說不上唇亡齒寒,但也千絲萬縷,此番聯姻即便不反目成仇也會心存隔閡。文氏大駭,“那些罪證,我哥怎麼會有,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
“我怎麼知道。”容相不由分說,“總之,錦繡必須嫁到文府。”
儼然,容家老狐狸要的是萬無一失。
容錦繡臉色鉅變,整個人癱軟在榻上,撕心裂肺地大吼:“娘,我不嫁,憑什麼我要當犧牲品,我絕不同意。”
文氏面如死灰,怔怔看著女兒,始終沒有說話。
容錦繡慘笑,面目猙獰扭曲:“你們要是逼我,大不了一死,誰也別想好過。”
文氏撇開眼,直抹眼淚,容相卻不為所動,大喝:“來人,把八小姐綁起來,不管用什麼法子,在下個月十六之前,她必須給我活著。”
容錦繡渾身顫了一下,一把拽住文氏的袖子,哭著喊著:“娘,娘你救救我,我不要,我不要!”
文氏不忍,哀聲央求:“老爺,就不能想象別的辦法?”
容相面色陰冷:“婦人之仁!”轉身,大喝一聲,“還不快把小姐綁起來。”
頓時,十幾個面無表情的侍衛提著繩子,將容錦繡死死扣住,她撕心裂肺地大吼:“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文氏癱軟在地:“錦繡,我可憐的女兒。”
“放開我!”
“娘,娘,救救我。”
“……”
整整一盞茶的功夫,容家八小姐的院子只聞女子哀嚎嘶吼不斷,隱隱還有婦人啼哭的聲音,整個右相府綢雲慘淡。
偏生,相府的花園百花齊放爭奇鬥豔,好不惹人採擷。
有女子一聲嘆:“這悽慘的喊聲啊,讓人好生心肝顫抖。”
丫頭打趣:“小姐甚是歡喜吧?”
“歡喜歡喜。”女子明眸皓齒,笑得人比花嬌,左手採了一朵花,右手採了一朵花,嘴裡還哼唱著:“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香又白人人誇……”
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幸災樂禍的,除了容妖孽還有誰?
十三掏掏耳朵:“小姐,這是牡丹花,可不是茉莉花。”
容淺念瞥了一眼,搖頭:“嘖嘖嘖。”對著一朵嬌花兒嘆氣,“唉!不懂情趣。”
十三嘴角一抽,無語。這人,好生不要臉,情趣?她懂?屁!十三想爆粗口了。
那邊,某妖孽又開始荼毒人的耳朵了,採了一朵玫瑰:“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又採一朵牡丹,“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十三放眼望去,沒有瞅見一朵茉莉花,這也就算了,這調調,七扭八扭的,真叫人抓心撓肺。
忽然,女聲傳來:“是你對不對?”
抓心撓肺的歌聲偃旗息鼓,咔嚓一聲,一朵牡丹折爛了。
丫的!壞人情趣。容淺念拋了個白眼,笑盈盈地看向來人:“姐姐這說的是什麼話?”手指纏著長髮,做思考狀,“人話?”這語氣甚是懷疑。
任憑這花嬌人豔,這一句話,容年華臉色灰了,隔著一條曲徑,顫著手指指過來:“錦繡的婚事一定是你搞的鬼。”
容淺念掩嘴驚恐:“這你都知道!”嘴角一咧,笑開了花,“七姐姐好生聰明呢!”
這人囂張到了一定境界,不要臉到了沒有境界。
容年華臉哆嗦了一下,八成是被氣的,聲嘶顫抖:“你為什麼要害錦繡?”
容淺念瞅了瞅手裡的花兒,瞅了瞅容年華,一臉無辜:“非要有什麼理由嗎?”撓撓發,眨眨眼,“那我想想。”好生一番思忖,抬眸,清清眸光閃爍如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