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今日,她終於明白了,為何要牽制他,為何要他無情無慾,為何容得世間所有女子獨獨容九不行,為何要一張不老的容顏,為何必死無疑還要赴皇陵……
因為,這樣,他才會好好看她一眼。
“哈哈哈。”她笑得瘋癲,笑出了眼淚,“明月她必須死,你是雪域的,是我鳳棲的。”
“你***去死。”
話落,一隻瓷白的小手握著簪子,狠狠扎進了鳳棲的心口,血,濺起,染紅了三人衣衫。
“嗯、嗯。”血,汩汩湧出,一滴一滴落在了蕭歿指尖,涼涼的,溫熱的,鳳棲轉眸……
容九!
她那般笑得不可一世,抹著臉上沾染的血漬:“說完了,你就該去死了。”
“容——”張嘴,已說不出話,命,將死。
“去死!”容淺念狠狠便將鳳棲推倒在地,流了一地的,全是心頭血,她看都不看一眼,執起蕭歿的手,細細擦著他指尖的血漬,她說,“逸遙,我雖捨不得髒了你的手,不過我覺得這婆娘的心頭血應該你來取。”然後,她將那沾滿血的簪子放在了蕭歿掌心,“這是她欠你的。”
有些仇恨替不了,所以,她讓他手刃。
蕭歿點頭,覆手,遮住了她的眼,輕聲哄著:“乖,別看。”
鼻尖,有淡淡的血腥味,容淺念握著蕭歿的手,放在了腹上,她說:“好,我遮住我們太子殿下的眼睛。”
“你也別看。”
容淺念理所當然:“我不看她,我看你。”說著,墊腳,吻了蕭歿的唇,一雙眸子,深深看他,“我的男人。”
她當然要看,怎麼能不看,她啊,哪裡捨得讓她的男人一個人揹負。
蕭歿終是什麼也沒再說,握著她的一雙手放在了她腹上,轉身,冰冷了眸子。
地上,血流了一地,面目猙獰的臉竟然在笑。
他揚手,剖開了她的心臟,眸子,自始至終望著他的女人。
到死,他也不願看她……
天聖二十九年,季夏十四日,雲起雨落,兵臨風清城下。
主營帳中,雲寧止與蕭簡皆是一身戎裝,這一南一北兩位戰神站在一個陣營裡,這是第一次。
雲寧止問:“城中如何?”
“除卻晉文公麾下二十萬左翼軍,風清帝京幾乎是空城。”離沉聲,“皇上,小心有詐。”
兩位主將都不開口。
想必就是有詐,這兩位也要闖上一闖。
錢清老將軍繼續苦口婆心:“殿下三思。”
為將者,不可能看不出其中不對頭的苗頭,只是兩位都置若罔聞。
雲寧止忽然道了一句:“朕的鎖魂珠還沒討回來呢。”
鎖魂珠?您老不是拱手送給人家姑娘了嗎?離沒做聲。
蕭簡附和:“本王許久未去皇陵了。”
沒事去皇陵做什麼?敘舊?錢清老將軍也不做聲。
這仗啊,是打定了,那位姑娘啊,這兩位也是見定了。
雲寧止只問:“你敢賭嗎?”
蕭簡不答,反問:“你呢?”
眸光相視,神色如出一轍。
這兩人,一樣的不顧一切,一樣的迫不及待,為了那個女子。
雲寧止只道:“攻城!”
帳外,戰鼓擂響,百萬大軍整裝待發,馬蹄,已經踏起了狼煙。
帝都皇城上,點燃了烽火臺。
“江將軍,大軍攻城來了。”
晉文公江海素聽後,一聲令下:“傳本將軍令,開城門。”
副將領一愣,納悶了:“將軍,不守嗎?”
別人都打到家門口來了,這大開城門相迎真的好嗎?
太沒種了。
晉文公板著臉,反問回去:“守得住嗎?”
副將領又是一愣。
二十萬對百萬,嗯,守不住!
副將領抬頭,回得頂天立地:“為國捐軀,戰死沙場,死亦為梟魂。”
晉文公一腳過去:“狗崽子,誰說的,有人告訴本將軍,打不過就跑,留得青山在,別人沒柴燒。”
副將領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住了。
打不過就跑,這是誰說的啊?這麼這麼……牛哄哄!
晉文公看著城下,催促:“快開城門去,然後全軍退到皇陵在十里。”
副將領顛顛地跑去開門去了。
一刻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