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之上,一雙星眸微微怒意望著她,不容拒絕道:“你還是好生休養下身子吧,這件事就由我來辦,我這就派人到丞相府去打聽一下他的傷勢。”說完,拓跋天鬆開了手,轉身欲出屋子吩咐身邊的侍衛去做此事。
鳳飛雪卻固執的走下了床,身子雖然很虛弱,但是卻不影響她繼續走路。
拓跋天回眸,怒道:“若曦,你怎麼這樣固執呢?你現在的身子還未康復,就應該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我都說過了這件事有我來負責,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拓跋天,三夫人在臨終前已經將靖軒託付於我,我不想讓靖軒出事,所以並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相信他為了我出事,這樣我真的無臉在對死去的三夫人說,沒能好生照顧他,讓他受了傷甚至死亡。”
拓跋天心中莫名的泛起了酸意,因為他知道林靖軒並非是林家的親生骨肉,他是三夫人在鄉下領養回來的孩子。
雖然鳳飛雪待他為親弟弟,可是林靖軒卻未必待她為親姐姐,彷彿這種關係超越了姐弟之間應該有的情誼。
當他看到鳳飛雪滿面著急和關心林靖軒的神情時,他的心隱隱痛著,就像是用針刺了一般,他有時在想,若是被壓在火下,身受重傷的人不是林靖軒而是他,那麼她會不會像關心林靖軒一樣關係自己,也替自己著急,擔心還有這樣的不顧自己的安危,固執地想要去見自己?
他知道他拗不過鳳飛雪的性子,也不想見到她這樣羸弱著身子往外走,於是他讓管家備好了馬車,親自送鳳飛雪回丞相府。
一路上,他沒有與鳳飛雪說一句話,但是從她的表情之中,他看得出,鳳飛雪是多麼的在意和關心著林靖軒的安危。
待到了丞相府,拓跋天親自將鳳飛雪送到若香院,交待了冷心幾句,並且將太醫給她開的藥方子和那幾副她還未來得及喝下的湯藥交到了冷心的手中,便轉身離開了。
冷心看得出,五殿下與四小姐之間一定有什麼隔閡,可是主子之間的事情,容不得他們做下人的去參合。
“莫雪鳶呢?”鳳飛雪輕輕開口問道。
冷心忙答道:“她去了鎖秋院,去照顧三少爺了!”在她看來,若是她有意躲閃或者避開說這樣的話,四小姐若是知道了三少爺傷的很重,一定會怪罪她的,所以她選擇了說實話。
鳳飛雪忙起身:“走,扶我到鎖秋院,我要看看靖軒!”
冷心點頭,忙扶著鳳飛雪到鎖秋院去看看林靖軒的傷勢如何。
一路上,她緊鎖著眉心,不曾和冷心在說一句話,而冷心知道,四小姐是很擔心三少爺才會做出這樣的表情的。
待到了鎖秋院,鳳飛雪直奔著林靖軒的屋子走去,走到門邊時,看到莫雪痕守在門外。
“靖軒他怎麼樣了?”
莫雪痕回答她的聲音很輕:“大夫說,他傷的很重!”
聽到這句話,鳳飛雪像是被重錘砸中了心一般,很是疼痛,她忙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卻看到林靖軒一臉蒼白,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躺在了木窗之上,額頭還被一條白色棉紗布包裹著,可是在怎樣包裹著還是看到了沁透在棉紗布上紅色大片的血花。
莫雪鳶見到鳳飛雪平安歸來了,不禁鬆了一口氣:“四小姐,您回來了,三少爺他……”可是她在一望向躺在床上,連呼吸都變得微弱的主子時,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鳳飛雪瞧見一頭白首的大夫正在為林靖軒把脈,她急切的問道:“大夫,靖軒他怎麼樣了?”跋天施快來。
白首大夫輕輕嘆一口氣:“三少爺這一次被重木砸斷了後背的脊骨,頭部也受到了重力的撞傷,身上也落下了不少的砸傷和燒傷,恐怕他是活不長久了。”
鳳飛雪冷聲道:“你這是什麼話呢?什麼叫活不長久了?你們行醫的人不是醫者仁心,救死扶傷嗎?怎麼會這樣太不吉利的話,還是你真心的不想救靖軒,才會說出這樣晦氣的話?告訴你,你必須想到方法救他,不許在說這樣喪氣的話,絕對不允許,因為靖軒一定會沒事的。”
鳳飛雪黑亮的眸子幽深的懾人,看的白首大夫兩腿抖得像篩糠子一般,這個三少爺明顯就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可是這個四小姐還是這樣囂張跋扈地逼著他要將他救活了,他又不是華佗再世,怎麼可能救的了他呢?
冷心、莫雪鳶和莫雪痕都被鳳飛雪這樣冷冽的模樣驚到了,他們沒想到四小姐回為了三少爺,說出這樣的狠話來,可見她是對三少爺多麼的關心。
白首大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