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玉竹驚呼。
惋芷閉緊了眼,揪著衣襟喘氣。
她腦海裡是那在紅綢襯托下慘白慘白的一截手指,那畫面如何都揮之不去!而且那斷指不是齊整斷開,斷口像是被什麼撕咬下來一般。
那個人是受了酷刑?還是死無全屍?!
旁邊還放有字條,她太過震驚,忘記開啟看。
那裡面寫的又是什麼?
嚴瀚借了他夫人名義與許氏名義非得送禮進府,就是為了送那截手指的吧,這肯定不是單純的想要給他們添堵。
玉竹幫惋芷順氣,輕輕著她背,好大會她才緩過氣來。
“四爺…”惋芷緩過來,首先想到的是徐禹謙。“玉竹,快去護衛所那裡問問今日誰跟著四爺出的門,跟去的人可有回來報信的。”
嚴瀚這樣行事,四爺會不會有危險!
玉竹看了眼雖已站到一邊的玉桂,可玉桂顯然還沒從受驚中回過神來,她不敢離開。
“太太,若不我先送您回後宅,您回房先好好歇一會,迎客那還有著二太太三太太應該不會有大礙。”
提到客人,惋芷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用手去揉臉。“你自去問,我在這兒不要緊,讓小丫鬟去打了熱水及取梳妝的東西,我整理整理便回去。久了未免引人起疑。”
程氏今天也在,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玉竹無法,只得放棄再勸,走到玉桂跟前用力去掐她手。“玉桂,你還好?”
玉桂腦裡也是那截手指,她拼命的嚥唾沫,極力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你快去,我去吩咐她們。”雖然還是心驚,除了神色不能自如外,起碼能清楚接下來要做什麼。
兩人便相繼出門。
惋芷又在前院呆了一刻鐘,期間得知徐禹謙是安然進了皇城的,便又吩咐被喊到跟前的護衛長多派人手到皇城等侯徐禹謙下值,待她再回到垂花門時面上已看不出什麼。
二太太笑道:“你可算是回來了,是來了什麼貴客。”
“嚴閣老的夫人派人來送賀禮,怎麼也不能失禮,多說了兩句。”惋芷笑笑,不想多說也不敢多說怕自己再露出惶態。“可是都來了哪些客人?”
三太太就在邊上給她說明,居然是來得差不多了。
“我看你還是回去招呼著,主人家太久沒露面了也不好。”三太太與她說完又道。
惋芷點頭,餘下都是徐家那邊的親戚,讓兩位庶嫂在這也儘夠了。
回到花廳那邊,院子裡的戲臺上已經開唱,徐老夫人熱情的與眾人寒暄,徐茹婧帶著姐妹與隨長輩來的閨秀們笑鬧成一片,而李氏居然和程氏正說說笑笑十分愉快。
惋芷見此鬆一口氣,盡力扯出大方得體的笑,去與眾人見禮。
明叔按言帶人追了出去,卻發現對方早有防備,並且又不能太過明目張膽,一時間都無法下手。只能眼睜睜看著許氏與青雪坐的馬車進了嚴府。
“守著,那個叫青雪的丫鬟估計不會出來,可許氏肯定得再出來!出來就在巷子裡動手!”明叔與匯合過來的陳虎吩咐。
陳虎嚥了嘴裡的糖,面無表情點頭。“明叔你若有要事先回去,只要那許氏出來,我定能將她擒了送到府裡去,也會做得不叫人生疑。”
對於陳虎,明叔是一百個放心,拍了拍他肩膀從暗處撤出來。
他實在也是擔心府裡頭,太太剛才那個模樣可是叫嚇得不輕。
明叔匆忙回到府裡,此時府裡已經開席,他暗中叫人把玉桂喊了出來,聽得惋芷一直強撐著招呼客人並又派了人手去徐禹謙身邊,止不住連連點頭。太太是外柔內剛、靜水藏深,老侯爺與老夫人是真的都可以放心了,四爺娶了個賢內助。
府裡發生的事,徐禹謙並不知曉,可他聽得一件事。
張敬要他去查的那三名官員,早間被參如今已在獄中,參的名目是貪贓枉法,並是當場便呈了證據。
如此下了獄,招不招都是隻有一個結果,處決。
可他並不清楚這是誰暗中推了一把。
徐禹謙揉了揉額間,快速分析著。
老師要自己去查,不可能現在就推人出去,而且都是在要職上的,沒有十分把握能再讓自己人頂缺,老師如何會貿然下手給嚴瀚或他人有機可乘。
是嚴瀚那邊發現老師這要有動靜,先下手為強?
如若真是這樣,老師這邊就很被動了。
待到了下值,徐禹謙便招呼上宋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