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老爺見他很感興趣的樣子,解釋道:“這是惋芷十歲那年仿我的小楷寫的,我很少用小楷寫字,她當年十歲便能寫出這樣氣勢,我就裝裱了一直掛在這。”他說著,目光變得極柔和慈祥,彷彿又看到六年前那梳雙髻的小丫頭埋首桌案前認真的樣子。
徐禹謙已看出了究竟,也露著笑。“惋芷這種天賦萬中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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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婿倆在前院書房,惋芷則膩在繼母身邊,聽她說家長裡短。
宋惋芸宋惋憐坐一邊給兩人砸核桃,砸著砸著倒玩鬧起來,小錘子你來我往的在對方手中核桃亂轉,就是不認真。
程氏好說兩人一頓才再安靜下來,然後揹著程氏相互做鬼臉。
“你前些天去了定國公府如何?”程氏拉著惋芷的手,輕聲細語。
說起定國公府,惋芷想了想還把猜測定國公老夫人的話與她說了,程氏聽得直咂舌,然後哎喲一聲。
“瞧我最近總躺著,吃了睡睡了吃,就記不住事來。”
程氏表情實在有些誇張,惋芷寬慰道:“只要他不鬧您,您好吃好睡的不是最歡喜的事?”
“不是不是,實在是忘記了重要事。”程氏說著就站了起身,惋芷忙去扶住她,直走到妝臺從奩子裡取了封信出來。
“你外祖家來信了,我說著要讓人轉交給你的,瞧忘記得一乾二淨。”
惋芷有些驚喜的接過信。
她外祖母已經去世,外祖父是嚴肅的人,能給她來信的便只有小時候還抱著自己爬樹的大舅舅了。
算起來,她從正月裡給大舅舅去過信便沒有收到南直隸來的信。
惋芷拆開信,果然是她大舅舅寫的,開頭便解釋為何久久沒有來信,原是南直隸今年居然遭了大雪,忙得他是直焦頭爛額。又與她道歉說回想過來時,她已經出嫁,連嫁妝都沒有給添一份,末了說她兩個表哥五月會回京,到時給補上。
這對惋芷來說是一件好訊息,看完信頓時眉開眼笑的,引得程氏直探頭。
“南直隸的只有給我的嗎?大哥那呢?”惋芷把信裡內容簡略說過後,問繼母。
程氏怔了怔,她便又笑開了。
“大舅舅還是那麼嫌棄哥哥啊,那麼大的事情就只單單給我來信說,我去告訴哥哥。”
程氏則在一邊慶幸自己想起來了,若不然等到惋芷外祖家的表兄回京,他們還不得誤以為自己怎麼著了。
見惋芷已係上披風要出門,程氏又忙喊住她。“小芷,你現在可去不得,你大哥那有客呢。探花朗來了,兩人一直在院子就沒有出來。”
惋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