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十個時辰的時間習武修身,用十二個時辰的時間冥想思念,除了思念,也只能思念。。
不知不覺竟已入冬,站在崖底看著蒼茫的大雪,不悔張開雙臂任憑雪花吞噬,為何冰涼的雪花化在臉上,卻倍感溫暖?雪暖,雪暖,呵呵,以自己現在的面貌,她還能叫楊不悔或者陳沫兒嗎?以後‘雪暖’便是這副面孔的主人。裸著如璧的身子,跟著雪花盡情起舞,人與這純白融為一體,蒼涼的美。
“姑姑,今日我便要出師了!”,不悔繼續舞著,淡淡的說。
“呵呵,果然是可造之才,以我的雁羽落地不留聲的輕功,你竟能在第一時間察覺!”,紫雲為她披上一件她親手做的狐皮大衣,“待我今日教你最後一招,你便可離開這裡了?”
“果然!?”,不悔一驚,而後是喜,“姑姑肯放我回去了?”
紫雲撫摸她冰涼的面頰,“你可知你陪著我這個孤老婆子,度過了兩年的寒暑?”
兩年?我竟然守著寂寞,煎熬了兩年?不悔靜靜的看著紫雲,面上卻沒有任何起伏,因為這許久的訓練,早已讓她練就了不喜形於色的本事,或者說,是練就了冷血。那段時間紫雲給不悔捉來一些可愛又柔弱的小動物,讓她養著,等養出感情之時,又令她親手殺之,不悔不想,卻不得不做,紫雲說這只是練膽。
待不悔殺光自己所有的寵物時,紫雲又開始讓她殺人,紫雲告訴俘來的男人或是女人,只要殺了不悔,便能放他們回家。於是,這群人便為了保命而與不悔拼命,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們均在不悔的手中斷了最後一口氣。
“還有最後一招,練狠!”,紫雲幽幽的看著不悔,拿起一把利刃,“親手殺了我!”
“姑姑,何必如此?”
“讓你心狠是想讓別人沒有辦法對你狠,心狠才不會痛你懂嗎?”
抱著她,不悔將頭靠在她的肩頭,這些日子裡,你雖對我嚴厲苛刻,卻是真心待我像生母一般,春季,你採來花蜜花粉給我食用,自己不沾半點;夏日你露出面板為我吸引蚊蟲,整夜用蒲扇為我祛暑,睜眼天明;還有深秋的某日,為了給我取來蛇王珠,差點失去了一隻右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樣赤裸裸的母愛,雪暖只有來生再報。輕輕拍著紫雲姑姑,將利器插進她的命門。
“記得你答應我的事,不然我將夜夜化做鬼魅,與你糾纏永生!”
清晰的說出這句話後紫雲姑姑便不在動了,鮮血像朵妖豔的牡丹一樣在雪地熱情的綻放,不悔看著她,竟然沒有一滴眼淚,“好好睡吧,痛苦結束了!”,長嘆一口氣,看著崖頂,縱身一躍,我回來了,而你,還在等我嗎。。
……
紫雲觀已經人去樓空,裡面厚厚的積塵告訴她,這裡最少已經一年半載未住過人了。不用輕功,像個常人一般赤著腳走在山腰,將體內的真氣聚集周身,絲毫沒有寒冷的感覺,雪地上面出現自己起伏的腳印,彷彿是她忐忑的心情。走了許久,終於上了大道,剛剛站定,一輛華麗的馬車向不悔衝來,馬伕見此女不躲不閃,嘴裡大罵著什麼,像是來不及撒車的樣子。就在馬蹄接近不悔的一霎那,一個人從車中跳出抱著她滾向旁邊。。
……
“姑娘,你沒事吧!”
扶起這個身著白狐皮的女子,為她拍掉身上沾染的積雪,當女子抬頭用那雙迷茫的眼睛望向他時,他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某處的世界全被擊垮了,這是怎樣奪魄勾魂的眼神!眼中埋著氤氳,透著靈氣,眼睫閉合之間藏著一絲妖媚,世間竟有如此飄逸脫俗的女子!李元吉好不容易定下神,見女子白狐袍內竟一絲不掛,急忙脫下自己的披風將她裹住。
“姑娘去哪?”
“長安!”,女子從朱唇逸出的嫋嫋妙音,使李元吉那顆狂躁不安的心更加失律。
“我們也是,姑娘可願與我同行?”,見女子微微點頭,轉頭叫馬伕準備啟程,馬伕充耳不聞,只是張著嘴巴呆滯的望著女子,李元吉見狀將女子扶進車內,一巴掌把馬伕打醒,馬伕搖搖腦袋,揮起馬鞭向長安方向駛去。。
☆、053 物是人非
是不是註定她的一生總是會跟李家糾纏不清?這麼巧居然讓不悔第一次下山就碰到齊王李元吉,坐在馬車裡,看著李元吉那種少男那般情竇初開的眼神和不敢開口與其說話的窘迫,心裡只是淡淡的冷笑,如果不是他與世民有幾分相似,根本不屑多看他一眼。馬車外的風呼呼的吹,凌冽的冷吹進來,不悔卻感到自己的心是暖的。世民,兩年了,我回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