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度也已經沒多少了吧,他之所以身其位,也僅僅只是因為姓楚而已。
但那時候的我,對這些概念還是比較模糊的。
直到我終於越過父親這道信念的山隘時,一切,才開始漸漸明朗。
在我的殺氣還沒有徹底磨平的時候,我又接到了另一個任務,那就是暗中輔佐,陛下選定的繼承人,君怡。
難道陛下的繼承人不是太子,或者睿王君莫嗎?
我對此沒有太大的好奇心,暗棋,只是皇室的工具而已。
暗中跟在君怡身旁,輔佐保護他的日子,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美好,因為很無趣,比起蘇羽澈的妙語連珠,咋咋呼呼。
君怡可以說是個少年老成,不過我卻很不喜歡他的這份老成,總覺的透著一種算計,還有一種被他隱藏住的野心勃勃。
所以在無聊的時候,我時常也在產生一種不甘,我與君怡其實是同樣的人,憑什麼我楚王府世代都要給姓君的當奴才,給他們拋頭顱灑熱血?
我知道我這樣的心思,是大逆不道的,但我不是愚忠的人。
若非我生在楚王府,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宿命,我想我並不樂意做這些事,因為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早已歸於黃土。
與我何干。
不過在一通的胡思亂想之後,我還是要接受命運,只因為我姓楚。
三年後,待君怡在外的勢力逐漸穩固,不需要我的輔佐與保護後,我終於如願回到了京城,同時,這三年的時光,也磨平了我很多的稜角。
換句話說,我比過去,更懂得隱藏自己的鋒芒了。
至少在外人眼裡,我永遠都是溫文爾雅的。
“玉兒,你當該定親了,”母妃忽然這樣建議道。
定親?
我這個時候似乎才意識到,三年的在外之行任務,時光匆匆,我已經十九歲了,去年就已經籍貫,只是那時我不在京中。
楚王府只說我殘了腿家府中修養,足不出戶,故,我那所謂的及冠禮,做的也是極其低調的。
只是旁人家的男子,十九歲,莫說定親,孩子可能都會滿地爬了。
我為此恍惚了一下,然後腦子裡浮現出街上,那些抱著孩子的婦女,當然,我不可能會娶那樣的人,楚王府再不濟,他的妻子也該是高門宅邸裡的姑娘。
然後我腦中又浮現出了那些,表面羞澀好看,實則內心算計,滿心攀比權欲的女人。
我不敢說我就是在深宅里長大的,但至少京中這樣的閨秀,我見得多了,也聽蘇羽澈講的多了,不免產生了一種牴觸。
自己要跟那樣的人,共度一生嗎?
像父王跟母妃一樣的相敬如賓一輩子,清清冷冷,實在無趣。
被迫肩負起楚王府宿命,刀口舔血,為皇室賣命這麼多年,難道連自己一生的伴侶選擇權,都不能擁有嗎?
“陛下的意思是,指相府的嫡出長女,為你的妻。”
母妃幽幽的這樣說道。
我輕挑了挑眉,實則心裡卻是詫異的,因為楚王府歷代的主母,身份門第都不高,安於帝王之測,總要學會收斂鋒芒的。
只是陛下居然讓他娶相府的嫡出長女?對方的身份可不是隨隨便便的管家小姐。
當時我回京沒幾日,對外面的事,還不是很瞭解。
不過很快,我就輕而易舉的知道了,對方原來是個虛有其表的,不僅如此,還蒼白睿王君莫強退了親,何其的懦弱,何其的不爭。
而冬月朝中的這個相府,也與歷代的將相之家有所不同,而是出生寒門。
我諷刺的笑了一下。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立刻推掉。”
左右陛下絕不會為了一門親事,而將罪於他。
大概母妃心裡也覺的,那相府的所謂嫡出長女,是配不上我的,所以非常乾脆的就答應了下來,並且很快付諸了行動。
但是我與我母妃,都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竟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做下了一個,我幾乎悔恨終身的決定。
我亦不知,由此,也徹底結束了我楚王府的宿命,也改變了我自己的命運。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藍塔寺的近郊,草長鶯飛,綠水茵茵,若非她是跟在蘇羽澈的身旁來的,恐怕我不會在人堆裡發現她。
但是,一旦發現了,卻能看懂她明亮清澈,看似溫婉,實則狡黠的眉眼。
後還聽蘇羽澈眉飛色舞的跟我講述了與她相遇的經過,我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