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剪才會顯得如此整潔和雅緻;腳下的石板小路通向的是一方立於院子中央的小巧石桌,小巧而且別緻,細細一看,石桌底座上似乎還鐫刻著別樣的淡雅蘭花花紋?
蘭花,是果果最喜歡的花。
而似是為了證實落葉的猜測,清風踩著草地過去然後低下身段擺弄的,就是一片有序地種植在圍欄之下的蘭花。
將歪了的花莖扶起擺正、為乾涸的花苞添水潤色、替盛開的花瓣捉蟲趕蚊,在月色的籠罩下,清風對待那些蘭花的一行一舉,都像是在對待他最親密的愛人。
細心觀察的人還能夠發現,那個石桌的擺放位置其實也暗含玄機。只要坐在石桌上的人,無論看往哪個方向,收入眼底的景物永遠都會有那一抹嬌豔的蘭影。
落葉看向清風欲言又止。
而清風卻已經神色無常地做完了每次來都會做的同樣的事情之後就旁若無人沿著青石板榻上了通向房間的羊腸小道。
落葉再次無言跟上。
沒有千迴百轉的迴廊,沒有重重疊疊雕樓畫棟,甚至沒有一扇足夠結實的大門。只三兩步,羊腸小道就走到了盡頭,隨後清風就慢慢推開了那一扇立在他面前卻形同虛設的小門。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之後,迎接清風的是從天而降的一大袋粉塵,而粉塵的後面,還隱藏著一個手拿掃帚欲發出全力一擊的雙兒。
“啊!”
閉上眼睛躲過粉塵,憑著聲音抓住直擊命門的掃帚,清風靜待粉塵散去。
而剛才還驚恐萬分的雙兒等到粉塵散去之後才接著月色看清楚了來人。
“姑爺?!”雙兒不可置信地對著清風喊了一聲。
從一早醒來就覺得隱隱不安的她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敢沉睡,想不到夜半的時候果真就聽到了屋外傳來的異常聲響。不動聲色地做好一切即使是徒勞無功的防備之後,躲在門後的雙兒其實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所以見到來人竟然是從沒有在晚上來過的姑爺之後雙兒才會不可置信地驚叫出聲。
而沒有任何言語的清風只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之後就直接走向了屋內已經沉睡的果果。
清風的移步讓雙兒和落葉打了照面。雙兒捂住欲驚呼的小嘴,落葉則驚訝地看著雙兒。
誰也沒想到,竟然還可以再見到昔日熟悉的人。
而見到雙兒之後就真正確認了屋內的人,落葉走了進去。
雙兒立刻關上房門。
不知為何清風不點燈,而且也阻止了欲點燈的雙兒,不過這並沒有對落葉看向床榻上人兒的熾熱視線產生任何影響。
歷經千辛萬苦,落葉終是找回了他心心念念而且已經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果果。
圓潤可愛的臉龐不再,果果清減到了一個令他心疼的模樣;昔日的歡脫不再,連睡夢中,果果都是一副皺眉的愁容。
無論她昔日最心愛的人此時就坐在她的旁邊多少次試圖撫平她眉間的那道褶皺,卻都再也起不了作用了。
握緊雙拳的落葉,不忍地閉上了他那雙已經充滿了淚水的眼眸。
“雙兒,麻煩你幫我將果果最喜歡那件水藍色衣裳拿出來好嗎?”稍稍轉開望著果果的視線,終於開口的請問對雙兒用的是請求的語氣。
“是、是!我現在就去拿!”雖然沒有像清風和落葉他們能夠夜視的能力,但雙兒早已經對這方寸之地瞭如指掌。
從狹窄卻整齊的衣櫃最底層拿出清風所指的那件衣裳,雙兒將它恭敬地遞給了清風。
之後清風就這樣扶起了還在睡夢中的果果,慢慢地為她穿上衣裳。
雖不解,落葉和雙兒就只是靜靜的站在了一旁沒有作任何言語。
穿衣、梳髮、穿鞋,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溫柔,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珍惜,就好像,這是最後一次一樣。
一切讓人不解的動作,在清風在果果額上的一吻之後就畫上了句號。
決絕地起身,清風就這樣突兀地用讓人看不透其中意味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落葉和雙兒。
“等一下我先衝出去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然後你們找準時間就立刻朝著南面逃去,十里之外我已經安排好了接應的人。不要理我,千萬不要回頭,我用我的生命來請求你們,請你們一定要將果果帶到安全的地方。”
還沒有等落葉和雙兒反應過來這遺言似的話代表的究竟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清風就已經開啟了從身上拿出來的十個火摺子向屋頂和房間的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