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記錄片。雖然戲說成分挺濃厚的,但是貫穿整部劇的那句話卻無法讓她輕易忘懷。
——在這種時候,這句話便自然而然的湧上了心頭。
“醫生啊……”坂本龍馬回答道,“我不是請您去玩樂的。我啊,是希望醫生您去治病的。”
“那請先預定。”福山澤夏回答他,“何況今晚我已經有了安排。明天再說吧。”
“醫生啊——”
坂本龍馬尚在掙扎,但是門口卻傳來了南方仁的聲音。
“啊,南方來了,你去找他也一樣的!”
福山澤夏將醫藥箱收拾好後,拎起箱子向著門外走去。
出診回來後,福山澤夏就去探望自己前幾日救回來的病人。
前些日子,她獨自一人在回那個山坡去尋找回去的方法,足足找了五個小時,終於死心放棄,回去的路上,因為時間太晚又加上天色已深……所以她迷路了。
可在尋找回去的路上,她卻在森林裡遇見了個昏倒在地的少年。
雖然從相貌來看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但是他手上所握的武士刀可卻不是什麼假貨。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奇怪……他的身上只有一把刀。
一般來講,不是應該有兩把刀才對嗎?
沒有對武士這個群體有過多的瞭解,所以福山澤夏她也只是保持了“繞開那些佩刀的男人”這個原則。
可——
“見死不救不是我的原則……但是接下去你得好好把醫藥費給我付了啊。”
福山澤夏檢查了一下對方身上的狀況後,確認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最大的問題就是“餓昏頭”這一點了。
因為飢餓而導致一切其他因素,最終造成了當事人陷入昏迷——這個病症對福山澤夏而言其實並不陌生。
福山澤夏扛著這名少年到了橘家的大門口時,前來開門的咲小姐被她扛回來的人給嚇了一跳。
但是在福山澤夏保證不會給添麻煩後,就算是橘榮夫人也勉強同意了這位相貌俊秀的少年住進福山澤夏的房間裡的提議。
昨天清晨時分,福山澤夏正在自己的手冊上書寫記錄,那位少年便醒過來了。
福山澤夏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與這名少年講了一遍,最終以“你安心養病,這期間的醫藥費等治好病再說。”這句話作為講解的結束語。
這名少年有著很沉默的性格,明明與他的年紀不符的沉默,卻並不陰沉,也不惹人討厭。
倒不如說,他有著很受到年長的女性憐愛的性格與相貌。
私下裡,福山澤夏也對南方仁調侃道:“如果他說自己姓島津的話,我一點也不懷疑他的後輩裡有一個叫做修治的男人。”
南方仁先是困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不是很肯定說:“津島修治……這不是太宰治的原名嗎?”
福山澤夏點點頭。
“太宰治可是非常受女性歡迎的男人哦,‘不喝酒時……不,就算喝了酒,也是個像天使一樣的好孩子。’《人間失格》裡面的名句,酒吧老闆娘口中的主角。不過因為《人間失格》可以看做是太宰治的自傳,這句話用在太宰治的身上也成。”——故而,從本人可往前推斷他的祖先。
能從後輩推斷先祖——在這種邏輯裡,福山澤夏則是個例外。
她不能算是變種,只是本性從未變過。雖然性格可能因為成長的環境而發生改變,所習得的知識與觀念可能也會與上一世截然相反,但是她的靈魂中所含的那點本性——卻一直沒有變過。
聽得福山澤夏一下子引經據典的侃侃而談,南方仁露出一副“被你打敗了”的樣子。
在他想來,福山澤夏的聯想能力不知該說是強大好呢,還是該說是過於跳躍性了呢……
想要追上她的思考迴路,那才真是會要出人命。
“啊不說了,怎麼說我也要把那小子的名字給問出來。總不能一直喊他‘喂’……這樣子吧。”
福山澤夏的行動力一向是十足十的。
那是想到就去做,絕不猶豫、也絕不質疑的可怕行動力。
她可能壓根就不曉得“後悔”與“猶豫”這兩個詞自己到底該怎麼用。
“還有我的醫藥費……”
福山澤夏的目光冷了下來。
“就算讓他賣身,我也會叫他把錢給我還回來的。”
能從精明的木材大盤商的手上撈到八百兩的銀子,福山澤夏的斂財能力與她忽悠人的水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