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花不了多少錢,這才安心下來。
等陸寧躺平休息,陸昭這才拿了個小籃子往後山坡去,徑直去上回見過草藥的地方轉了一圈,回來時籃子都塞滿了。
草藥都是野生的,雖然沒有精提的藥材藥效好,但在這個地方能找到這些已經是不錯了,陸昭在放雜物的屋埋在找到一個煎藥的罐子,用水反覆洗了幾遍,這才把罐子架到火上。
煎藥最講究火候,多一分太滿少一分則不夠,所以整個過程陸昭都守在火前。
從前太醫院裡小太醫多得是,像煎藥這種事從來不需要陸昭操心,經過這幾個月的操持家務,生火煎藥倒也算是信手拈來。
熱氣不斷從蓋子裡冒出來,一股濃郁的藥味兒也跟著飄了出來。
這熟悉的澀氣讓陸昭心裡複雜極了,這時候她不禁最想念阿爹和阿孃,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身體是否康健,不知幾位兄長是否也安心,是否會為她的容易離去而難過……
這些事一旦開始想,便有些收不住。
直到藥汁延著罐口溢位來,汁水撲在柴禾上的聲音驚動了陸昭,她忙拿過抹布將蓋子揭開。
等藥熬好了,陸寧差不多也醒了。
陸昭把藥稍微放涼了些,這才端進陸寧房裡。
傷口才拆了線,自然是疼的,就算陸寧不說陸昭也知道,“來,把藥喝了。”
陸昭一手拿著藥碗,另一隻手扶著陸寧坐起來靠在床頭上,陸寧看著碗裡黑乎乎的藥汁,接過碗吹了吹,便悶聲喝了。
等把空碗還給陸昭,陸寧才苦著一張臉說:“好苦。”
陸昭把一早準備好的荔枝塞了兩顆到他手裡,“荔枝是甜的。”
陸寧忙把荔枝塞嘴裡,苦味中滲雜了甜意,便沒那麼苦了,他笑了起來,“姐,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什麼都會呀,你真是太厲害了。”
陸昭笑了笑,拿著空碗出去了。
陸寧靠坐床上,看著她消失在門後的背影,臉上的笑漸漸收起來,變成了一副痛苦的模樣,傷口確實疼,但他在姐姐面前一直都忍著,他不想她擔心難過。
晚上陸昭煮了些粥,陸昭現在仍不能吃太硬的東西,粥是最好的。
陸寧乖乖的吃了一碗,對陸昭說:“姐,你明天就去上學吧,我一個人在家可以的。”
陸昭正在收飯碗,為了方便,陸昭直接在陸寧房裡拼了幾張凳子充作飯桌,陸昭把碗疊在一起,筷子全部收起來架在碗口上,她實在是不放心陸寧一個人在家。
陸寧看出了她的猶豫,忙說:“我真的可以,你早上煮飯的時候多煮一點,我餓了就熱來吃就好了。”
他說得輕鬆,但實際上哪有那麼容易。
陸昭想了想,說:“我早上煮飯的時候把中午的一起煮了,給你裝在保溫盒裡,你餓了可以直接吃。”
“那你中午吃什麼?”
“不用管我,反正不會餓著就是了。”
陸寧怕她不帶飯去就不好好吃飯,“不行,姐姐中午必須得吃飯。”
“我知道,姐姐不是小孩子,會照顧自己的。”陸昭笑著看他一眼,聲音帶著幾許溫柔。
陸寧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本來這個月月底就要去省裡比賽的,現在看起來肯定是去不了了。”
不能參加比賽,陸寧還是很失落,這次如果贏了,獎金很多,他可以給姐姐買好看的衣服和鞋子了,但是現在去不成,那什麼都泡汽了。
陸昭能理解他的心情,輕聲道:“這是個意外,等你養好了傷,以後還多的是機會。”
陸寧嗯了一聲,“我知道。”
“知道就好了,我先去洗碗,你乖乖躺著。”陸昭說完端著碗出了房門。
學校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方法實在是讓人寒心,可能陸寧現在還沒想到這一層,但陸昭也不準備告訴他。學生在學校出了事,雖說是在學校的後門,但好歹在學校的範圍內,但是直到現在,學校沒有任何表態。
陸寧住院的這幾天裡,也沒見任何學校的人前來,就連陸寧的班主任都沒現過身。
若真是在乎這個學生,是萬萬做不出這種事的。
陸昭對學校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但她怕陸寧傷心,所以一個字都沒有提起。
等洗了碗,陸昭走到屋外把陸寧的鞋子收進屋。
上回住院陸寧的衣服上全是血,她已經扔了,鞋子倒還好,只是很髒,她洗了之後便曬在了外面。
陸昭收了鞋子,正準備轉身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