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會做這個事的人只能是莫心願了。
唐禮說:“肇事司機沒有問題。”
李朝陽說:“我不相信這是一起單純的意外,去把李仲誠帶來,只要他在手裡,莫心願一定會乖乖承認的。”
李仲誠失去了一條腿,跟廢人沒有什麼區別。
以莫心願的能力,自然不能時時護著他。
唐禮很輕易就把人帶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莫心願對自己做的事倒是供認不諱,一改平時裡知書答禮的性子,潑辣得像個瘋婦,“她害得我好慘!”
李朝陽冷著臉,恨不得當場掐死她,“你的遭遇與昭昭沒有半分關係!”
“若不是她在你身邊,我怎麼會把程平引來,若是沒有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莫心願哭著喊著,對於陸昭的恨卻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為什麼恨陸昭,到今天她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對方那份從容是從她身上扒拉下來的,她曾經也是這樣優雅的一個女子。
但是從程平來後,一切都變了。
她為了李仲誠,不得不將自己賣給程平,任他日夜享樂,即使是孕期也絕不放過。
她肚子裡懷的是李仲誠的孩子,卻被另一個男人欺壓侵犯,於她而言,這是奇恥大辱!
所以她不該恨嗎?
恨那個無往不利的陸昭,恨她身邊有那麼多人護著她,恨她一個農村來的野丫頭在她面前作威作福,恨她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將人踩在腳底的高姿態。
所以,她應該恨陸昭。
莫心願抬起頭來眼裡沒有一絲悔悟,“你覺得我不該恨她嗎?”
李朝陽看著她,眼神冰冷刺骨,“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嗎?”
莫心願笑起來,“哪有所謂的後不後悔,不過是全都看透了而已。”
她從前在陸昭面前擺的那些低姿態,不過是為了把李仲城要回去,等到她終於將李仲城帶走後,真正的磨難才正式開始。
她從來沒有照顧過一個斷了一條腿的人,還要忍受他的那些陰陽怪氣,每天活得沒有一絲喘息的時間,她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蒼老了很多。
這還是她嗎?
莫家人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公主。
即使有一天她會老去,也該優雅的老去,而不是硬生生地將自己熬成一個怨婦,一個黃臉婆!
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她越想越恨,憑什麼只有她活得這麼痛苦,憑什麼陸昭眼前的卻是康莊大道?
她不甘心。
所以,陸昭必須死。
李朝陽懶得再聽她那些風言風語,起身離開。
莫心願在後面叫罵,被唐禮用布把嘴巴塞得滿滿當當,讓她再說不出話來。
“把她跟李仲城關在一起。”李朝陽走時說,“日日見著,也挺好。”
D大的大一課程已經進行了大半兒。
陸昭仍舊沒能去上學。
李朝陽幾乎每天都在醫院守著,公司的事也無心管,好在唐禮是個讓人省心的,有十分重要的事務才會勞動李朝陽。
陸寧和陸鳳住在縣城陸昭買的小院兒裡,週一到週五上學,到了週六就去醫院陪著陸昭。
他們誰都沒在說起陸昭什麼時候會醒的話題。
似乎多說一次,希望就少一分。
若說得太多,她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
陸昭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她再次見到那位高人。
高人問她,在這人世間過得好不好?
她想了想,說好也不好。
高人呵呵笑了,又問她要不要跟他回去大寧朝。
她的阿爹阿孃還健在,一直在尋她的下落,哥哥嫂嫂們也都好,只是家裡少了她,一個家總是不完整。
她自然是想回去的,剛邁開腿,卻又想起李朝陽來。
“如果我回去了大寧朝,還能來這裡嗎?”
高人摸摸鬍鬚,“自然是不能了。”
她猶豫起來,“李朝陽怎麼辦?”
“他有他的人生要過,即使你走了,他頂多也就難過一陣子,過些時日就好了。”
陸昭搖搖頭,“不會的,他會痛苦一輩子的。”
“你哪有那麼大的魅力呢?”高人看著她,“這世間的所有人,哪個不是有了新歡忘舊愛的,你雖與他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