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慣養的他覺得沒有什麼,畢竟女兒就是要富養的嘛,但是這回這個事,的確是高玲的不對。
他去高玲家看過她幾次,也跟她做了思想工作,本來以為她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有所收斂,但是照今天這個情形,她顯然還沒有想通。
宿名也覺得煩了。
他本來也不是那種特別有耐心的人。
如果高玲真想不通,他也不打算管了。
他甚至想,高玲從小過得太順遂了,家裡人又寵得跟什麼似的。
偶爾被人治治也好,省得以後出了社會還要勞煩別人教她做人。
兩人出了商業街,宿名問李朝陽接下來去哪兒。
李朝陽看了眼手錶,“時間不早了,今晚家裡有聚餐,推不掉。”
宿名跟李朝陽從初一開始就是同學,混到現在高二,兩人也有四五年的交情了,所以宿名對李家的情形還是知道一些的。
一聽說今晚李家的家族聚餐,宿名就不由自主地替李朝陽擔心。
但凡這種家大業大的家庭,總免不了一些爾虞我詐的把戲。
父與子,兄與弟,為了權錢互相傾軋算計,實在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宿名有時候想,還是他們這種小老百姓好啊,家裡的存款只夠應急,每天三餐有飯吃,晚上有地方睡覺,已經挺滿足的了。
李朝陽知道宿名在擔心什麼,反而安慰他,“別擔心,只是個家庭聚會而已,只要爺爺還站在我這一邊,他們就別想動我一根頭髮。”他的聲音很平靜,語氣淡淡的,彷彿在說今天中午吃了什麼菜。
但是宿名知道,這些年來,李朝陽為了讓自己能立足於李家,為了應付他那些一心想要上位的叔叔伯伯們,私下裡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只是他目前的年齡帶來了諸多限制,宿名相信,只要等到他成年,那些時常想要害他的,趕他出李家的人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宿名嘆了口氣,拍著李朝陽的肩膀道:“兄弟,挺住啊!等咱再長大一些,就好了!”
李朝陽彎了彎嘴角,似乎是被他這話給逗笑了,說了個好。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回省城啊?”宿名問。
李朝陽想了想,“這次回來主要是爺爺想見見家裡的其他人,今晚大家聚一聚,應該明天就回去了吧,學校也只有三天假。”
宿名哦了一聲,“那你明天回去小心點,我後天再回學校。”
李朝陽點點頭,然後跟宿名道別。
宿名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李朝陽拐了個彎看不見了,他才往回走。
李朝陽雖然走了,但他還是要去跟表妹說一聲的,否則這妮子又要跟外公告狀說自己放她鴿子。
李朝陽今天出來沒有讓司機送,但他還是在街邊上看到了李家的車。
管家老王下了車,朝他小跑過來,“孫少爺,現在回去嗎?”
這次爺爺從省城回來,只帶了管家和自己,至於家裡的幾個叔叔伯伯,他們早已成家,知道今晚在縣城李家有聚餐,只怕早就已經到了。
李朝陽眉宇之間一抹淡然,對於老王跟了他一路的事絕口不提,只道:“今晚家裡聚餐,先去給爺爺打點酒回去。”
李家在明清時期出過好幾位狀元探花,算是書香門第之家,後來在時代的潮流中,家族沒落,到了李朝陽爺爺這一代,出了幾位敢於闖蕩的年輕人,下海經商後,這才漸漸地把這個沒落的家族重新拉回了巔峰。
那幾位吃螃蟹的人如今只剩下李朝陽的爺爺李光順,其他都早已不在世了。
李家旁支眾多,李光順履行當年的承諾,對幾位先逝夥伴的後人們給予了最大的幫助與支援,逢年過節幾家多有走動,倒也不曾生疏了。
今晚的家族聚餐只是李光順這一支的小範圍聚會,但是對於李朝陽來說,仍舊覺得厭惡。
“孫少爺有心了,這次回縣城,老爺最唸的就是北川巷子裡那家高梁酒。”
後座的李朝陽像是在想心思,沒有回答。
老王又說:“下午孫少爺一出門,老爺就讓我跟了出來,孫少爺你別見怪,自從當年那件事之後,老爺現在還心有餘悸。況且,咱們現在不在省裡,這縣城怎麼說也不是自己的地盤,總要小心些為好。”
當年那件事……
李朝陽不願去想,怕老王再說下去,於是岔開了話題,“人都到了嗎?”
老王說:“快了。”
李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