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那就沒人打它的主意。
問題又回到了最開始,那個幫忙交醫藥費的人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陸昭正想得出神,突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還很年輕,穿著粗布衣褲,一臉風塵僕僕的模樣,身上裹挾著焦急之氣,陸昭沒見過陸華,但她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大概是天生血緣的羈絆吧,她想。
陸昭起身,喚了聲爸。
陸華下了車,是一路跑過來的,此時氣不平,微微有些喘,“昭昭,寧寧怎麼樣了?”
“還在重症監護室裡。”
陸昭引著他來到玻璃窗前,陸華一手扶在玻璃上往裡看,看見陸寧混身插著管子,他難受得眉頭一蹷,恨不能自己代陸寧去遭罪。
陸華看了一陣,轉過頭來看著陸昭,確定她只是神色看起來憔悴些,其他還好,心裡稍稍鬆了口氣,“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陸寧明天就會醒過來了,只是今晚還要格外注意。”
陸華點點頭,雙手扶在她肩上,“昭昭,這幾天難為你了,你一定嚇壞了吧。”
陸華實在是個再溫柔不過的人,那扶著陸昭肩膀的雙手厚實有力,分明是個大男人,腔調卻帶著哄人的意味,陸昭心裡一暖,看著這個跟自己兄長差不多年紀的男人,搖頭笑道:“只要陸寧沒事,其他都不要緊。”
陸華在來的路上預想到很多遍相見的場景,他想過陸昭因為害怕無助只能傻傻的哭,或者撐不到他來的時候,現在看她小臉平靜,微低著頭,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陸寧心裡詫異,總覺得女兒身上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但他離家太久,一時又說不出她到底變化在哪裡。
“對了,交醫藥費!”陸華一拍頭,站起來。
陸昭忙拉住他,“爸,你先別忙,醫藥費已經交夠了。”
陸華也不怎麼驚訝,“是爺爺交的吧?”
陸昭搖搖頭,“爺爺拿了三百多塊錢。”
“那剩餘的錢呢?”
陸昭把“遠房表哥”的事說了一遍,沒提自己賣葡萄籌了四百,她現在還不想讓陸華知道空間的事,如果她說了,陸華一定會問那四百塊錢是怎麼來的,到時候空間的事就瞞不住了。
陸華聽了,沉思片刻,“是誰這麼好心幫咱們交了醫藥費還不留姓名的?”
陸昭也同樣不解,但她怕陸華看出異樣,所以沒把自己心裡的猜測說出來。
畢竟她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不可能想得那麼多那麼深。
父女倆枯坐了一陣,陸華說道:“無論對方是誰,這麼好心的幫咱們墊了醫藥費,人一定要找到,把錢還了,還要多謝人家。”
陸昭心道既然對方連名字都不肯留,自然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身份的,但陸華這麼說了,她也只是點頭。
找人的事一時半會兒也爭不來,陸華問道:“吃晚飯沒有?”
陸昭老實的搖搖頭。
陸華心疼地摸摸她的頭,“咱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再上來。”
兩人到醫院食堂隨便吃了點,食堂到了九點就歇業了,也沒什麼好東西吃。
陸昭這兩天都沒認真吃過東西,真到吃的時候又吃不下什麼,只喝了幾口粥便放了碗。
陸華見她吃得少,逼著她又吃了個煮雞蛋,溫言細語道:“昭昭,寧寧現在還病著,你要多吃些,不然怎麼有力氣照顧他呢,爸爸只請了三天假,三天一過就要回去,所以你要先照顧好自己,明白嗎?”
她並非故意折磨自己,只是原主的胃本身就不太好,現在若是強行塞進去,只怕會適得其反,她沒多話,只點了點頭。
剛才在病房外陸華沒好好看她,此刻藉著食堂通明的燈火一看,發現陸昭整潔了不少。
首先臉乾淨了,頭髮全部挽在腦後紮成個馬尾,看著格外清爽,身上的校服洗得發白,雖然皺了些,但還是乾淨的。
陸華對於自己不能親手照顧兩個孩子,總是感到愧疚,如今看她把自己收拾得這麼周正,不禁鼻子發酸,但他向來不是那種善於言辭的人,更加不會說那些煽情至極的話,只問道:“你昨晚睡在哪裡?”
陸昭昨晚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窩了一夜,但她怕陸華擔心,扯了個謊,“有個護士姐姐見我沒地方睡,就把她的休息間讓我睡了。”
陸華說:“等下我問問護士有沒有空出來的床,先休息一晚,明天你回去上學,我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