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們記得回了村子,然後去敲陸昭家的門,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陸鳳從床上坐起來,屋裡黑黝黝的,她以為自己又被吳世海抓回去了關在黑屋子裡,心裡害怕得想要尖叫。
她用牙齒咬住下唇,逼著自己不要大喊大叫,然後摸索著下了床。
陸鳳在屋裡轉了幾圈,也沒找到門在哪裡,這時候吳悅醒了,陸鳳聽見她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忙道:“悅悅,你醒了,小點聲兒,別把他們引過來了。”
吳悅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很快恢復了清醒,她翻坐起來,兩隻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鳳鳳,你在哪裡呀?”
陸鳳順著她的聲音摸過去,兩人的手牢牢的握在一起。
“我們這是在哪兒啊?”陸鳳問。
吳悅讓她先別說話,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輕聲道:“我們昨天倒在了陸昭家門前,應該不可能被吳世海抓回去,現在外面也沒有人聲,我們先找到出去門再說。”
兩人通力合作,總算找到了門。
門一開啟,屋內瞬間亮敞起來。
陸鳳看著外面的堂屋,牆上有陸寧的獎狀,桌上擺著一個玻璃瓶子,裡面插著幾朵花。
“這是陸昭的家。”陸鳳險些要哭出來。
屋裡安靜極了,吳悅在屋裡轉了轉,說道:“他們上學去了。”
“嗯,快要期末考試了吧。”陸鳳眼神有些呆滯,想起從前她也是這樣的,為了考試焦頭爛額的準備複習,考好了皆大歡喜,考砸了連年都過不好。
現在呢?
像條臭蟲一樣的活著。
那個詞說得極好,放在她身上正合適。
苟且。
苟且的活著。
“有張紙條。”吳悅說著,把四四方方的紙拿起來。
紙上的字涓秀、清麗,一筆一劃都透著果斷,吳悅雖然有兩年沒有上過學了,但仍覺得這字是她見過的漂亮字之一,她視線往下,看到最後的署名,對陸鳳說:“是陸昭寫給我們的。”
陸鳳湊過去跟她一起看。
“飯在灶上,房間裡準備了乾淨衣服,如果要走,錢放在牆上的籃子裡,走時把門關好。”陸鳳把紙上的內容唸完,與吳悅對視一眼,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有飯吃,有乾淨衣服穿,還有錢拿。
陸昭把她們目前所需要的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她甚至都沒等她們開口去求。
陸鳳相信天上掉餡餅。
這個餅是陸昭給的。
那個她曾經最不喜歡最看不起的陸昭。
陸鳳把紙放下,訕訕一笑,“陸昭現在出息了。”
“是啊。”吳悅臉上的表情也同樣不大好看。
她們來時已經說好了是來求陸昭的,現在陸昭根本沒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