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住所她們是不敢回去了。
說不定吳世海正在那裡等著她們呢。
眼看著天漸漸黑了,同行的女孩兒搓搓手臂,“好冷啊,咱們晚上去哪裡歇一晚啊?”
吳悅聽不慣她那一副嬌柔造作的聲音,冷著臉說:“既然現在都出來了,也不打算再回去,那我們就在這裡分道吧。”
那女孩兒沒料到她居然會這麼說,一時心下慌了,她在這裡無親無故的,就指著陸鳳和吳悅能帶著她先找個地方睡一覺,起碼把今晚給度過去吧。
她討好道:“別呀,我們好歹是共患過難的,你們不能就這麼把我丟下了。”
吳悅白她一眼,話說得一點都不留情面,“什麼共患難?你當初不是想丟下我跟鳳鳳跑嗎?結果還不是被抓進去了,你走吧,以後咱們也別見面了,省得目標太大,被吳世海發現。”
聽到吳世海的名字,那女孩兒縮了縮脖子。
吳悅見她縮成一團,氣不打一處來,“還不快走!”
那女孩兒被她這麼一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陸鳳嘆了口氣,“你這麼兇幹什麼?”
“我要不是兇點,指不定她要賴到什麼時候,我們現在自己都顧不上了,哪裡還能管得了她呀?”吳悅說著拉住陸鳳的手,“現在天黑了,咱們怎麼辦?”
陸鳳心裡也沒有主意,她只想躲得遠遠的,讓吳世海一輩子都找不到她才好。
不然……不然又要逼著她去做那些骯髒的事。
陸鳳想到那些,胃裡一陣翻滾,險些要吐了。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逃過了公安那一關,卻落在了吳世海手裡。
當時吳悅跟她在一塊兒,吳世海就把她們兩個人一起帶走了。
陸鳳最初以為吳世海大不了就是讓她去幹活抵債,直到她們被洗得乾乾淨淨,又在一間房子裡被人專門訓練後,她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每天從睜開眼起,她就被關到一間房子裡,不斷有人進來,不斷有人出去。
她就像一條快要渴死的魚,只有任人擺弄的份兒。
她想過死。
但是最終下不去手。
陸鳳最過意不去的就是連累了吳悅,如果不是因為她,吳悅根本不可能遭遇這些非人的待遇。
她們就像牲畜一樣被關起來,客人們三流九等,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們是來尋歡作樂的,所以她們得好好配合。
如果配合得不好,可能當天晚上就沒飯吃了,還要被打。
後來,她和吳悅計劃著逃跑。
兩個女孩子深更半夜從三樓翻窗下去,結果還沒跑出多遠,就被吳世海的手下給抓了回去。
棍棒打在身上的時候,陸鳳反而感到輕鬆。
只要他們不侮辱她,就算讓她斷手斷腳也沒關係。
不接客的時候,她一般都會站在窗邊,她一直都躺著,要麼床上,要麼沙發上,有時候還被逼著雙腿大張的坐在椅子上,所以她得站著。
站著,她才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是個人。
不是用於交|配的工具。
她時常想起從前的日子。
如果她和她媽沒有殺了陸忠,可能後面的事不會發生,也可能會比現在更慘烈。
誰知道呢。
她的心漸漸麻木了,冰冷了,連死都不怕了。
所以那天晚上,她往那個人嘴裡灌了好多好多冰塊兒,那冰塊大得很,她心想,如果冰塊卡在喉嚨裡,正好能憋死他,正好。
像這種王八蛋她見得多了,但是他欺負吳悅就是不行。
陸鳳對吳悅的那份愧疚,足以讓她為吳悅做任何事。
殺人算什麼?
她又不是沒殺過。
最好被公安抓起來關一輩子,也比在外面強。
天徹底黑了。
街燈亮了起來。
飯菜的香氣不時飄過來,饞得兩人肚子咕咕直叫。
“悅悅,你身上有錢嗎?”
吳悅沮喪的搖搖頭。
她們身上都不知多久沒有揣過錢了,加上在公安局關了幾天,連衣服都是皺皺巴巴的,哪裡有錢。
陸鳳摸了摸蔫蔫的肚子,笑著說:“不如我們回村子裡吧,起碼能填飽肚子。”
吳悅沒忘自己當初是怎麼跑出來的,幾年過去了,她仍沒有原諒她爸,還有那個說不管就不管她的媽,“我不回去,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