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平時在楊叔面前難道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沒臉沒皮的東西。”
陸寧一驚,以為自己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仔細一辯論,原來是姐姐說的。
陸昭喝了口開水,水微微熱,入口是泉水的甘甜。
“可不是。”未未接話道,“這兩個人要是放在古代,早就被浸豬籠了!”
陸昭認真想了想,在大寧朝似乎好像可能真有這麼一回事吧。
只是她沒有見過。
那時候男人可以娶好幾個老婆,根據犯不著出去偷人。
陸寧站在邊上,過了一會兒才說:“他們會不會像吳悅他爸媽一樣離婚啊?”
陸昭笑了笑,“離婚了才好呢,這樣的女人留著過年嗎?”
未未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附和著點點頭,“那種女人好看是好看,但是水性揚花的,留著也是個禍害。”
陸昭拿起水杯輕呡了一口,說道:“其實這事兒我是有私心的。”
陸寧和未未同時看向她。
“當初說我跟楊世安有婚約,說我配不上楊世安的人就是楊勤法。”她緩緩說著,眼睛裡盛著平靜的光芒,彷彿早已看透一切,熟知一切,明白一切。
所以並不那麼在意。
但是別人都欺到頭上了,她也絕不會輕易放過。
聞言,未未冷笑一聲,“那這個楊勤法是活該!跟自己的嫂子亂搞,又喜歡背地裡亂嚼舌根,難怪他老婆都不管他,早知道姐姐就不該救他,讓他被蛇咬死算了!”
陸昭神色極淡,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楊叔讓救的。”
“那楊叔現在肯定很後悔。”
“嗯。”
楊勤習從王大錘家走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
想他與林鳳裕這些年,一路走來的這些光陰,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但這些都是他們共同生活的一部分,所以他把所有關於林鳳裕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越是記得清楚,心裡的痛就愈加明顯。
他氣急了去捧楊勤法,卻難以說服自己動林鳳裕一根手指頭。
無論如何,那畢竟是他深愛的女人。
這條路並不遠,但他走了很久。
路上沒有碰到什麼人,大家似乎還在王家的壽宴上沒回來。
田裡的玉米杆已經拔高了。
楊勤習跨下田梗,走到玉米地裡,放聲哭了起來。
周圍沒有人,這片玉米地可以容納他最後的尊嚴。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林鳳裕面容憔悴的等在門口,見他回來,想靠近又不敢的把腳縮了回去。
楊勤習沒看她,與她錯身進了屋。
林鳳裕忙跟上去。
楊勤習坐進椅子裡,林鳳裕就站在離他兩三步的地方,乾乾的站著。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半晌,楊勤習說:“你打算怎麼辦?”
他的語氣陌生得很,林鳳裕強忍的淚又流了下來,“我不知道。”
“這些年我也攢了一些錢,都給你,你帶上走吧。”楊勤習說著,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彷彿心已經死了,“村子你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好在你孃家家大業大,他們肯定會包容你的。”
林鳳裕搖搖頭,“我不走。”
楊勤習抬眼,眼裡佈滿血絲,哭過的嗓子有些沙啞,“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就當我們從來沒相識過。”
“你為什麼不打我不罵我?”林鳳裕定定的看著他,“那樣我心裡還會好受一些!”
楊勤習突然笑了,嘴角將彎未彎,帶著些嘲諷和憐憫,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生動不少。
他平時很少這樣笑過,林鳳裕一時有些呆住了。
“我為什麼要打你罵你?因為你給我戴了綠帽子嗎?”楊勤習輕聲說,“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我就是要讓你心裡難受,讓你覺得對不起我。你跟任何一個人鬼混都可以,但為什麼偏偏是他?那可是我的親弟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難道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突然拔高。
驚得林鳳裕往後退了一大步。
她從回來到現在,一步都沒離開過門口,所以頭髮沒梳,衣服沒換,旗袍的高叉一直開到了腿根處,讓楊勤習不可避免的想到她與楊勤法做的那些齷齪事,眼前的林鳳裕再沒有往日的優雅貴氣,一點都沒有。
楊勤習看著看著,突然發現她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