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捉揉自己臉的皇帝老哥,季子珊四肢並用,像只小烏龜一樣努力爬的離他遠些,然而,季子清只一伸長臂,就攥著季子珊的一隻腳腕,又把她生生扯拉回去了。
季子清掐著幼妹的小肥腰,笑著逗她:“鬼靈精,你爬那麼遠做什麼,難道哥哥會吃了你?”
季子珊捂著自己肉呼呼的胖臉,啊啊啊的回應皇帝老兄——你是吃不了我,可你會揉人家的臉吶。
季子清逗玩幼妹一會兒後,才把她交給季子恆,讓倆小的互娛互樂:“富錦候府和太僕寺少卿家的事兒,朕也知道,不知母后打算如何做?”
“老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更何況,武家還打算和盧家結親來著……”惠安太后笑望著鬧成一團的小兄妹倆,“等明兒問了話,叫他兩家仍舊結親就是,不過,德太妃既然求哀家給武家做主,那也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皇帝,你說應該怎麼補償武家呢?”
季子清微一思索,隨後笑道:“盧家讓武家受了委屈,朕自當為武家撐腰做主,就罰太僕寺少卿降為太僕寺主簿吧。”
太僕寺少卿乃是正四品的京官,而太僕寺主簿……則是正七品的芝麻小官,為了給武家撐腰做主,盧老爺的官職被連降六級,皇帝陛下對富錦候府武家的照顧……真是龍恩浩蕩啊。
惠安太后與長子對視一眼,口內慢悠悠道:“皇帝如此為武家出氣,想來,富錦候府定然對皇帝感恩戴德。”
被元寶小王爺拉著摸爬滾打玩的季子珊,陡聽大金腿哥哥的‘補償’之策,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據她推測,富錦候府想要的求情結果應該是,盧、武兩家按照之前的約定,照舊完成兩家的結親之事,當然,若是太后陛下能再撫慰一番武家,武大姑娘嫁過去的日子,應該能過的十分美好,畢竟,皇家都說武家姑娘受委屈了,你盧家還敢眼高於頂,不把武姑娘放在眼裡?
然而,皇帝陛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你武家不是受委屈了麼,好,誰敢給你家委屈,朕就替你家削誰!
季子珊無語之極,皇帝老哥這麼大懲盧家,看起來是給武家出了一大口惡氣,不過這樣子的話,武大姑娘堂堂一個侯府的嫡出千金,就要嫁到七品小官家裡去了,這不是……搞笑加打臉麼?
而且,盧老爺多年苦熬出來的資歷,就這麼一朝化為東流水,以後面對武大姑娘這個兒媳婦時,他又該是多麼複雜的心態恁。
呃,這根本不是在結親,而是在……結仇吧。
季子珊吸溜一下嘴角的口水,嘖,她還是乖乖當個無憂無慮的吃瓜兒童吧,大人們的世界,她一點也不想懂,好複雜的說。
次一日,盧家太太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慈寧宮覲見惠安太后,彼時,惠安太后正領著季子珊在慈寧宮的小花園裡玩兒,德太妃武氏耐著性子等在一旁,宮女稟報盧家太太來了後,惠安太后便讓素容嬤嬤陪小閨女玩兒,自己則和德太妃一起落座,等盧太太前來拜見。
一番叩拜大禮後,惠安太后命盧太太起身,卻不賜坐,直接道:“哀家問你,你家的大哥兒,曾與富錦候家的大姑娘,在前年就訂了親下過小定,可有此事?”
惠安太后的問話雖然和風細雨,然而,德太妃宛如兩道利劍的兇狠目光,刺的盧太太當即冷汗涔涔,嘴唇微微哆嗦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是……有此事。”
“哀家聽說,你家意欲退親悔婚,可有此事?”惠安太后語氣平靜之極的又問。
盧太太忙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這一點,絕對不能承認。
“胡說!”德太妃忍耐良久,終於忍不住發飆,朝低著腦袋的盧太太破口大罵道,“你家要是沒有退親之意,幹嘛推三阻四不去侯府下聘!”
面對德太妃氣勢赫赫的怒聲質問,盧太太哆哆嗦嗦的搬出說辭:“算命的……說了,我家大哥兒今年命犯太歲,不宜成婚,實在是……怕衝傷了大哥兒,這才……”
德太妃又欲氣鼓鼓的罵人,惠安太后溫溫的目光掃過去,語氣淡淡道:“你既有這麼大的威風,何必還來請哀家主持公道?”
“是臣妾逾越了,請太后娘娘恕罪。”德太妃腦子一清,忙咬著嘴唇行禮請罪。
惠安太后十分大方的不和德太妃計較,眸光一轉,又望向結結巴巴的盧太太,再道:“算命的說你家大哥兒只今年命犯太歲,還是每一年都命犯太歲?總要有個時限說法吧……”
盧太太的腦殼有點卡機,不知該怎麼應答:“這個,這個……”
“什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