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道:“鎮日躺在床上有點悶了,樹上的梅花開的正熱鬧,所以想多看一會兒。”
“明天暖和的時候再看也一樣,到裡頭坐著吧。”董致遠先伸手將窗戶關上,然後拉著高妙妙回到烘的暖熱的炕榻上,見妻子一直神色冷清的坐著,似乎沒有什麼開口說話的興致,董致遠便也跟著沉默不語,夫妻兩個對坐無言了半晌,還是高妙妙先打破了屋子裡的寧靜,“四爺,咱們離開京城好麼?”
董致遠不妨妻子突然問出這番話,微微一怔後才道:“為什麼要離開京城?”
高妙妙忍著心頭的酸澀苦楚,聲音輕輕的:“京官難升,若是四爺離京外任,在外頭熬熬資歷,興許對仕途更好些,還有,一直在京城裡住著,我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個苦命的孩子,我想離開這個傷心地,不知道四爺是否願意?”
董致遠擰了擰眉頭,面露猶豫之色。
“四爺是捨不得望秋麼?”丈夫臉上的遲疑和不決,高妙妙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臉上的表情自然也是悲慼的,“也是,她現在懷著四爺的骨肉,四爺捨不得離開也正常。”
董致遠籠著眉心出聲道:“妙妙,你誤會了,我並非捨不得望秋,只是母親那裡……”
他早兩年時,就有意到京外見見世面,才和老孃提了提想法,就被她痛心疾首的罵了一頓,說什麼‘留在京城好好的,幹嘛要到外頭去受罪’,又說什麼‘娘還有幾年活頭,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你承歡膝下,你往京外去,是想讓娘閉眼的時候瞧不到你麼’,總之,此事到底是不了了之了。
“既然四爺為難,那就算了吧。”外頭的寒意漸漸重了,高妙妙的心也在一點點跟著變冷。
到七、八月份的時候,望秋的孩子應該就出生了吧。
高妙妙微微攥緊手裡的帕子,心裡還存著最後一絲奢望。
可以休沐的寒冷清晨裡,穆淮謙先起身到外頭鬆散了一番筋骨,然後從槅間把閨女撈抱出來,父女倆再一起滾到季子珊的床上,湖藍色點金色團花的帷帳裡,季子珊披頭散髮的跪坐在腿上,手裡抱著一個粉嘟嘟的漂亮小女娃,此時正把她往穆淮謙身上放:“穆將軍,你可趴平趴穩了,要是敢叫滿滿栽跟頭,看我不把你踹到床下去。”
穆淮謙平平趴著不動,只從枕頭裡露出半張臉,他皺著臉苦笑道:“哪有你這樣的,居然讓我給滿滿當椅子坐。”
“少廢話!”季子珊朝穆淮謙齜了齜牙,然後扭過臉來,對繃著一張漂亮臉蛋的滿滿小朋友道,“滿滿,爹爹的背坐的舒不舒服啊,若是坐的舒服,你就扭扭你的小屁股……”
化身硬板座椅的穆淮謙忍不住笑罵道:“你少整些鬼點子吧,咱們好好的閨女,別讓你給帶成調皮鬼了!”
面對穆淮謙同志喋喋不休的吐槽,季子珊探身過去,吧唧一口親在他嘴上,然後命令道:“我已經把你的嘴巴封上了,在我沒給你解封之前,你不許再嚷嚷。”
領了一記封嘴吻的穆淮謙只好暫時消聲變啞巴。
滿滿小朋友是個很乖靜的小姑娘,不管季子珊怎麼教唆她扭扭小屁股,她統共就倆反應,一是朝自己公主親孃無辜的眨眼睛,二是對著自己可憐的親爹左看一遍、右看一遍,絕望之極的季子珊只能把閨女先薅下去,自己親自出馬做模型示範:“滿滿,看到沒有,要像娘這樣扭啊扭,扭啊扭……”
穆淮謙將軍被公主老婆的扭啊扭,扭的一個勁兒翻白眼:看來他昨天晚上是太客氣了,媳婦大清早就這麼精神。
季子珊做完示範,就又把閨女放到她爹背上,誘哄她學著點兒,哪知小丫頭一直不照做,季子珊一生氣,索性自己平平整整的趴到床上,然後叫穆淮謙把閨女搬到自己背上坐好:“你也別不忿了,為了公平起見,我也給滿滿當一回椅子坐!”
聞言,穆淮謙頓時挑眉而笑:“那你剛才還跟磨豆子似,在我背上扭了半天呢。”
“好,我也給你扭!”季子珊豪氣沖天的說道,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小身板,會不會被穆淮謙給坐癱了。
季子珊不擔心,穆淮謙卻很在意,他把滿滿小朋友抱到牆根處,叫她面壁坐好,並囑咐她乖乖坐著不許動,然後就疊羅漢似壓趴到公主老婆身上,嗓音含笑的低語道:“我要是一屁股坐下去,你的小腰還不讓我給坐斷了,唉,早知道你精神這麼好,我就不抱滿滿過來了……”
“你這色鬼,怎麼總也沒個足勁兒。”季子珊趴在枕頭裡吐槽道。
閨女乖乖的坐在牆根面壁,穆淮謙的動作便放肆許多,口內也一語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