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和離真相被張揚出去, 如此一來,她的老臉也算是徹底丟完了,提心吊膽了一陣子,見最難堪的秘密未被人挖出來,議論聲也慢慢平息了下去,儀萱大長公主高懸許久的心, 這才終於緩緩放下。
這便好,次女以後永禁深宅, 再不顯露人前, 待過幾年,這事兒就更淡了, 也不耽擱兒子議親。
然而,儀萱大長公主才寬心養了幾天病,關於高芸芸的醜聞,卻忽然爆了出來,乍聞此訊,儀萱大長公主又急又氣,直接嘔血厥死過去。
之後,她再也沒有睜眼醒過來。
高芸芸偷人的醜聞鬧發,儀萱大長公主又猝然離世,京城仿若炸了鍋般熱鬧起來,季子珊簡直無語崩潰的要死,到底是誰這麼缺德這麼損啊,很快,她就從自己太后親孃那裡得到了訊息,乍聞幕後黑手應該是柔嘉公主,季子珊忍不住氣歪了眉毛,怒聲叱罵道:“她有病啊她!”
都是姓季的,又沒有殺母奪夫的深恨大仇,縱算姐妹倆素來不和、常常鬥嘴爭吵,也沒有必要如此心狠手辣吧。
惠安太后也甚是無奈頭疼的模樣:“你是沒瞧見她的樣子,那臉上就差寫著‘是她乾的’這四個字了,說來說去,她還是為著被削的爵位不滿,想把你三姑母也一道拖下水去。”
季子珊不悅的冷哼一聲:“那她倒是管好自己的兒子呀!”
“你三姑母薨逝的訊息報進宮裡時,她就在慈寧宮裡坐著,一聽宮女的稟告,她也傻眼了,後來也不告狀了,直接失魂落魄的走了。”惠安太后輕輕嘆息一聲,“也不知她是後悔了,還是被嚇傻了。”
季子珊拉著臉道:“人命關天的大事,她若是一點悔意也沒有,那也太沒心肝了。”但是,就算柔嘉公主後悔了又如何,已經死去的人,難道會因為她的悔過重新死而復生麼,季子珊悶悶的喝了一口茶潤嗓子,然後又道,“那母后,這事兒你要怎麼處置呀。”
高芸芸先前只是低調的和離,惠安太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讓她混過關了,不過,現在的局面卻不同了,她不守婦道的事情吵嚷的不可開交,惠安太后不可能再沒有一點表態。
“高芸芸的郡主身份,會下旨給她褫奪了,至於你儀萱三姑母的喪儀,死者為大,沒必要在她的身後事上苛待她,就還按照應有的規制來辦吧。”惠安太后緩緩說道。
母女倆正坐在一處說話時,躺在旁邊睡大覺的滿滿小朋友忽然醒了,本來眉頭微緊著的惠安太后見了,立時喜滋滋的笑了起來:“哎喲,哀家的小滿滿睡醒啦,來,外祖母抱抱。”將睡眼惺忪的外孫女抱到懷裡後,惠安太后一邊輕輕逗著她,一邊又對季子珊道,“哦,對了,太子妃已經有喜了,過一會兒,你到東宮瞧瞧她吧。”
“真的?”季子珊也跟著展顏大喜。
正月快下旬時,圓圓小太子才與沈蘭華正式圓房,如今還不到五月,沈蘭華就懷有身孕了,看來,圓圓小太子的效率夠高的呀。
惠安太后摸著外孫女的柔嫩小臉蛋,溫聲說道:“才診出來沒多久,你可別到處聲張啊。”
“瞧母后說的,我難道是個大喇叭嘛。”季子珊不咋高興的撇了撇嘴。
惠安太后白小閨女一眼,語氣涼涼道:“母后不過多囑咐你一句,你撅什麼嘴。”躺在自己懷裡的外孫女忽然蹬了蹬腿,惠安太后便又垂下眼睛,神色慈愛的看著小女嬰,片刻後,她又輕輕嘆氣道,“唉,你元寶哥哥那裡……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訊息啊……”
皇帝長子膝下已有四兒兩女,壓根不用她再操一點心,新婚剛一年多的小閨女,娃娃都四個多月大了,唯有小兒子那裡還是沒有一點喜訊,惠安太后少不了要為他愁一愁。
“母后,我元寶哥哥都不著急,你著急什麼呀。”季子珊溫聲含笑的勸道,“你就別替他操心了,他都那麼大的人了,什麼事心裡都有數的,他現在每天高高興興的,有事時去衙門裡忙忙,沒事時和嫂子到處轉轉,時不時再來找我吵吵嘴,我瞧他挺愜意知足的,您老可別總拿這事說他,您要是催得緊了,他心裡難免藏事兒,對身體可不好的。”
惠安太后瞥一眼長話連篇的小閨女,略沒好氣道:“母后哪裡經常催他了,他大婚至今,只和他說過兩次而已。”
而且,只是簡單的詢問一下情況,壓根就沒有給他施過壓力好不好。
“好好好,是我失言了,母后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咱們不生氣哈。”季子珊趕忙賠禮道歉道。
惠安太后又接著嘆氣道:“你元寶哥哥那裡,母后是不敢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