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性子,可不行啊。”
高妙妙眼睫輕顫,沒有吭聲。
“你既不願說董致遠待你如何,那你的婆婆和妯娌呢?”高妙妙半句不提和董致遠相處的怎樣,季子珊只能轉換新話題,“董致遠是男人,我管不著他的事,不過,若是你婆婆和妯娌敢待你不好,我替你敲打她們。”
聞言,高妙妙啟唇開口:“她們沒有待我不好……”但也沒有多好就是了,高妙妙反手握住季子珊的手,目光溫和道,“扇扇,我知道你關心我,我在董家過的還行,就是……就是一直沒孩子,婆婆有一點微詞。”
季子珊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吐槽傳宗接代這個問題。
高妙妙微帶羨慕的看著季子珊,低聲再道:“好了,你就別再多想了,快點歇著吧,別因為我攪亂了你的休息。”
季子珊只能無奈的閉上嘴巴,她是真的想當個知音姐妹來著,若是高妙妙亦如季子籮那般,每次見面的時候都喜氣洋洋的,她自然不會隨便打聽別人的私事,可她近些年來每次見高妙妙,都覺著她並不如表面上那般舒心自在,偏她又不肯多說一句。
真的只是因為子嗣問題麼。
季子珊想了一想,又道:“那董致遠怎麼說?”
丈夫是連線母親和妻子的紐帶,他的立場態度很重要,他若是偏向自己的母親,那吃委屈的自然會是妻子,在季子珊的印象裡,董致遠走的是陽春白雪一般的清高路線,她也猜不出董致遠會怎麼選擇處理。
“他?”高妙妙的神態有一瞬間的茫然,“他說婆婆年紀大了,難免抱孫心切,並沒有什麼惡意的。”
季子珊撇了撇嘴,不悅的輕哼一聲:“她若真沒什麼惡意,也不會當著你的面亂嚼舌根!”她太后親媽也很關心元寶小王爺夫婦的傳承問題,但從來沒有當面提過此事,叫姚得錦臉上難堪,季子珊越想越不爽,便擰著眉頭道,“看來,她也不是什麼好的。”
高妙妙抿了抿嘴唇,語氣無奈道:“這大概就是長輩們的通病吧……”沒有孩子的時候嫌棄你不生育,若是生了個女兒,又嫌棄你不生兒子,“或許等我和你一樣有喜了,就聽不到這些囉嗦了。”事到如今,高妙妙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扇扇,叫我摸摸你的肚子吧,也讓我沾點喜氣好不好?”
“哦,好啊。”季子珊大大方方露出自己的肚子,“你隨便摸,想摸多久摸多久。”如果此舉真的能叫高妙妙心有慰藉,季子珊不介意貢獻一下自己的肚皮。
高妙妙彎了彎眼睛,眸光含著溫軟的笑意。
下午,穆淮謙踩著一地落日餘暉歸來,臉上掛著的表情頗顯鬱悶,季子珊才送走高妙妙沒多久,這會兒正在用甜羹,陡見穆淮謙那幅蔫頭蔫腦的樣子,不覺饒有興致的打趣道:“喲,穆將軍,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被太陽曬蔫的黃花菜了?”
穆淮謙大步走到臥榻邊坐下,趁機告元寶小王爺的黑狀:“你王兄欺負我。”
“他年紀小,不懂事,穆將軍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季子珊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槓槓的,已經二十好幾的元寶小王爺愣是被她描述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所以不管人家怎麼無情怎麼冷酷怎麼無理取鬧,都值得被原諒。
穆淮謙愈發感到鬱悶,公主小媳婦這心簡直偏到沒邊了,都不問一下他是怎麼被欺負的。
從季子珊身後環住她,穆淮謙摸摸還在醞釀中的小寶寶:“今天感覺如何?沒有哪裡不舒服吧。”行,他不和還沒長大的王爺小舅子計較,他若是一個勁兒的吐槽不止,只怕又要被安上小人的標籤了。
畢竟,大人有大量,一直斤斤計較的,理所當然就是小人嘍。
“我好的很。”季子珊靠到穆淮謙身上,蹭了蹭他結實的胸板子。
夫妻兩個尚處於黏糊甜蜜期,說了幾句閒話後,便要親親暱暱兩下,哪知這時,忽聽外頭揚起一聲報傳‘王爺來了’,季子珊陡聽元寶小王爺又登門而來,想也不想的將穆淮謙推出去:“就說我還在睡覺,不方便見人,快去——”
還沒和公主小媳婦溫存一會兒的穆淮謙甚囧,只能摸著鼻子去當擋箭牌。
“你怎麼在這兒?”元寶小王爺手持摺扇,風流倜儻的款步而入,瞧見穆淮謙迎面而來時,不覺眉峰一挑,語出質問。
穆淮謙只覺胸口宛若中了一記利箭。
——老兄,這是他家啊,他在自己家裡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麼。
秉承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原則,穆淮謙一臉溫和的咬牙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