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珊頓時捂著臉頰嗚嗚嗚:“可藥真的好苦啊……”
“良藥苦口!”穆淮謙板著臉再道,待丫鬟捧來藥碗,他伸手接過,然後給公主老婆出了一道選擇題,“你自己說,是你自己乖乖喝藥,還是叫我灌你喝藥!”
季子珊選擇乖乖喝完藥後,再與穆淮謙將軍分享一下什麼叫做同甘共苦。
被公主老婆狠狠親了一嘴巴的穆淮謙,不僅塞了公主老婆一顆蜜餞,同時也往自己嘴裡丟了一顆,呃,確實好苦啊,看到穆淮謙將軍同樣皺出了苦瓜臉,季子珊頓時拍著被子高興了,見狀,穆淮謙將軍只無奈地笑著嘆氣,哎,她的漂亮媳婦大概要永遠三歲半了。
今年的這場倒春寒,著實放倒了不少人,不過請醫服藥後,大多數都很快好轉了過來。
季子珊服下最後一劑治風寒的藥時,鎮國公府董家卻炸了鍋。
董致遠溺水身亡了。
當他的屍首被抬到鎮國公太夫人跟前時,鎮國公太夫人雙眼一翻,當場厥過去不省人事,待再醒來時,大半個身子都麻木的沒有知覺,竟是中風癱了,不過,她倒是還能說話,兒呀兒呀的哭了一場後,就叫人喊大兒子來,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看到小兒子的屍首,鎮國公太夫人就暈了過去,她還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兒子……說沒就沒了。
鎮國公看著面如枯槁的老母,心底頗不是滋味,他雖羨慕幼弟得老母偏愛,卻從沒想過他會如此早逝。
幼弟是怎麼死的,他是自己投水身亡的。
“已經仔細盤問過跟致遠的兩個小廝了,致遠……是投水自盡的。”鎮國公沉默良久後,才在親孃不斷的催促聲裡緩緩開口。
聞言,鎮國公太夫人尖叫一聲,情緒亢奮道:“不可能!這不可能!致遠怎麼可能去尋死?他為什麼要去尋死?一定是那些小兔崽子胡說八道,肯定是他們沒照顧好致遠,怕捱打受罰,才故意這麼說的!我不相信!你再去問,再問,一定要給我問清楚!致遠不能白死,娘要替他報仇,我的致遠啊,兒呀……”
語無倫次一番後,鎮國公太夫人又忍不住悲從中來,扯著嗓子哀嚎起來。
“沒有必要再審了,致遠的兩個小廝已叫打死了。”事關自己嫡親兄弟的死亡真相,鎮國公當然嚴肅以待,為防兩人串通說謊,鎮國公是將兩個人分開審的,且還將他們各自的家人也押在旁邊,又是拷打,又是威脅,兩個小廝至死都沒改過口,堅稱親兄弟的確是自己跳進水裡的。
鎮國公太夫人依舊高聲叫嚷道:“我不相信,不相信,致遠絕對不會自己尋死的,不會的……”
“娘,您應該知道,致遠昨天為何一大早就怒衝衝地離了府裡。”見親孃一直嘶啞著嗓子叫嚷不可能,鎮國公又揪著眉頭沉聲開口。
聞言,鎮國公太夫人的哭聲頓時卡了殼,片刻後復又悲悲切切的響起:“娘也是為了他好啊……”
自高妙妙和離搬出董家後,兒子就像變了一個人,對不喜歡的妾室兒子愛答不理也就罷了,連她這個十月懷胎的親孃,都漸漸不放在心上,小兒子是她最疼愛的一個孩子,她怎麼可能接受,小兒子居然為了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而置自己這個親孃於不顧。
哪怕她又給小兒子娶了一房妻室,母子倆的關係也沒有得到任何改善。
小兒子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與她這個母親的關係更是愈來愈寡淡,不管她怎麼與小兒子說軟話修好,小兒子始終都無動於衷,便是她氣急了斥責小兒子,小兒子最多隻是怒吼一嗓子,然後摔門走掉,一年多前,小兒子因差事上連連出錯,被罰在家中思過,母子倆自然又爆發了一場爭吵。
爭吵的導火線,算是老生常談的話題,小兒子不想再混官場了。
這怎麼可以,小兒子自幼生得好看,又滿腹才學,想當年在宮裡當伴讀時,不只太后娘娘常誇兒子聰慧多才,連陛下都褒獎過幾回小兒子的,她為小兒子感到驕傲,也對他的未來充滿冀盼,他怎麼可以辜負她的殷殷期盼,就此辭官出仕遠離朝堂呢。
在她的強硬逼迫下,小兒子又回到了官場,半年後,再度因犯錯被停了職,從此再沒有回到官場,據說是禮部侍郎稟告了上頭,上頭決定就此罷免小兒子的官職。
鎮國公太夫人無力迴天,用了好長時間,才算接受小兒子免官歸家的事實。
小兒子終於如願以償了,卻也沒過出富貴閒人的樣子來,妻妾子女該怎麼不理還是怎麼不理,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也沒見他看幾本書,鎮國公太夫人實在看不下去之時,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