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附近,一刻鐘前賀琛在這裡出現過,你幫我查查,他現在在哪裡?”
阮新文聽她聲音顫抖,也知道這件事不是開玩笑,直接答應道:“好。”
等了大概十分鐘後,阮新文聯絡她說:“他就在附近。”
。
小巷子裡,突然有餐館的阿姨開啟後門,出來扔垃圾。
看見後門垃圾桶旁站著兩個人,阿姨奇怪看他們一眼,犯著嘀咕把手上垃圾袋和作廢木棒扔掉,趕緊鎖緊門。
因為這個岔子,賀宇民給兒子點菸的動作頓了頓,他沒好氣睨那老婦女一眼,又湊到賀琛那邊說:“兒子,爸是真的想以後好好對你,也好好孝順你奶奶。”
賀琛沒說話,他沒把煙放進嘴巴里,還是半垂著眸子看他。
賀宇民不知道為啥,心裡莫名心虛,總覺得這個兒子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簡單,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還是把自己火機遞過去。
賀琛依舊垂著眸子,他沒把煙放進嘴巴里,而是單手放在唇前,夾在指縫等著賀宇民點燃。
賀宇民舉起手,“啪”的一聲,打火機漏氣,一下子居然沒點著。
賀琛這時挑起眼皮瞅他一眼。
時間動作似乎在賀宇民世界暫停了,他傻乎乎看著兒子,突然發現賀琛身上有種說不清的詭異,像是電視裡的魔,可賀宇民來不及思考那麼多,他手下一滑,廉價打火機又按下去。
那根菸,在賀琛唇邊被點燃。
他長相精緻,從菸頭冒出的一縷白煙遮住他的眼神,讓賀琛整個人顯得更加魅惑。
賀宇民好像從他身上看到初戀的影子,尤其是那雙誘人透明的桃花眼,瞳仁是棕色的,像是貓的眼。
那一刻,他愣神了。
可下一秒,他的下巴突然被人捏住,賀琛修長的指尖扣住他的下巴骨頭,用力捏開,然後把他點燃的煙整個丟進他的口腔。
賀宇民被燙著,整個人一個激靈,他又怕自己吸進去那種東西,恨不得現在就嘔吐,可賀琛鉗制著他,賀宇民根本動不了。
漸漸的,那種心理上的噁心轉換成生理上的,賀宇民口水沿著嘴巴流下來,賀琛冷笑一聲放開他下巴,後者趕緊把嘴巴里破碎的菸草吐出來,嘔得不停。
賀琛在旁邊冷眼看一會,伸手把垃圾桶上木棒拿起來,朝著賀宇民後背打上去。
賀宇民摔倒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吐。
可惜這樣的狼狽喚不醒賀琛憐憫,他只是蹲下身子,淡淡道:“你知道那女人最喜歡怎麼虐待我嗎?”
雖然是用那女人稱呼,可賀宇民跟賀琛都知道,說得是他母親,是他五歲前被虐待的童年記憶。
“她喜歡先用膠帶封住我的嘴,而且會一層一層的封,像是給紙箱打包一樣,膠帶卷一遍,又一遍,在我嘴上打轉,確保我不會出聲,不會哭。”
“那個時候,我身上幾乎沒有一個好的地方,你還記得嗎?奶奶過來時,我的這裡,還有這裡,這裡。”賀琛用手指指自己的額頭,胳膊,手指:“這些地方全部都是傷,還有一個指甲殼差不多被剝掉了吧。”
賀琛沒有再用棍子打人,他只是蹲在賀宇民旁邊,看著老男人混著口水吐著菸草,嘴上臉上都是灰塵泥土。
“她還有個愛好,就是越打得厲害就越喜歡看我笑,所以我從小捱打都是在笑的,你知道繃著膠帶想把嘴角扯起來多難受嗎?那個時候我才三四歲吧,我得先瞪大眼睛,然後努力做出笑的動作。”
“她喜歡用剪刀,有時候會加熱剪刀來折磨我,那種被髮燙的剪刀貼近面板的感覺……每次痛的罪厲害時,身上越燙,我就要努力睜大我的眼睛,把嘴角拉起來,露出笑容。”
“後面長大後我自己對著鏡子試過一次,那樣子就像恐怖片裡鬼娃娃一樣。”
縱使是賀宇民,聽到這裡也全身瑟瑟發抖,好像真的看見了那個恐怖片裡的小孩,而現在他已經長大成嗜血魔獸。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當演員嗎?”
“因為被打得太痛苦了,我只能想象自己是別的小孩子,尤其是樓下的小女孩,她的小書包髒了,會牽著媽媽的手撒嬌,讓媽媽給她買一個新的。”
“我就對著鏡子撒嬌,模仿她的一顰一笑,被爸爸親時躲開鬍鬚的樣子,她真的很可愛,每天都很快樂,無憂無慮,我想象自己跟她一樣快樂,這樣我才能在被打時調動嘴角,一邊想象自己的幸福的小女孩,一邊瞪著眼睛笑。”
賀琛好像真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