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遂不再理會他,這年輕人便如夫子所說沒個正行!柳氏將桌子上的書本一本本壘好,因不知這是從哪裡拿的,也只得規整地放在案頭。
黃珏頓覺無趣,問道:“你識得幾個字,讀過幾本書來,還敢大言不慚說要教我知道尊重!”
柳氏便要張口說,這話在嘴邊硬是出不來,又把手將最上頭那本書翻了翻,柳氏看了看裡頭刊印的字跡,個晴天霹靂下來,這些完全在她眼裡就是符號般的文字,哪裡識得一二!
柳氏頓了頓,嘆了口氣道:“未曾識過字兒,逞論幾本書!”
真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前世雖算不上高知識分子,可好歹也是所二流大學畢業。哪知到了這地方,完全當了文盲來。
黃珏嗤笑不已,道:“你個婦人,沒得還教訓起我來。待你家夫子回來,且讓他好好管教你一二。”
柳氏瞧了他一眼,道:“有道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日你待看我識不識得字兒!”
黃珏笑得直不起腰,道:“你一個農婦,又不是大家閨閣的千金,識什麼字兒去!莫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柳氏氣鼓鼓地出了房門,小乙哥兒見她臉色不好看,估摸著她在那人眼前吃了甚排頭去,兀自捂著嘴大笑不止。
中午柳氏做了兩葷三素,又炸了一小碟花生米兒來,擺上飯桌,另自罐裡舀了一瓷碗米酒出來,放好酒盞,就等著夫子家來吃飯。
小乙哥兒自去叫了黃珏出來吃飯,又跑去學堂找夫子。沒過多久,便見小乙哥兒笑著和夫子走過來。
柳氏自來蔣夫子家中,平日裡都是一桌吃飯,蔣夫子本也就沒那般多的講究,是以柳氏這回也沒多想,待給他們盛了飯,也自己坐在椅子上,惹得黃珏瞧了她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