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清秀至極,眉眼明澈,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故此,美婢更加確信崔洛就是蕭翼口中的貴客。
長信侯世子爺怎會與尋常人打交道?想來這位小少爺也是非富即貴的。
崔洛見問不出什麼話出來,就讓那美婢出去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待門扉徹底關上,崔洛折回圓桌,盯著烤童子雞又看了一會,她十三了,還不是發育的時候,萬一沒有控制好,今後去了國子監多有不便。
可到嘴的雞肉不能就這麼棄了,浪費吃食不是一個好習慣,大明百姓挨餓受凍的大有人在,身為今後朝廷肱骨之臣,她不能暴殄天物。有了這個藉口,崔洛拿著桌案上的棉巾擦了擦手。
蕭翼從晉江書院將她帶出來,秦玉是知道的,也有學子們看見,他不可能下/毒/害她。是以,崔洛放下心中戒備,配著一碗白米飯,將雞腿給吃了。至於。。。。。雞胸,上面也沒多少肉,想想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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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太君的院子在整座長信侯府的最南面。
她祖家位於金陵秦淮河邊上,已故的蕭老將軍念及她思鄉心切,就將庭院修葺成了江南的風格,亭臺樓閣,雕樑畫棟,還另外引了清泉進來,滋潤了羊腸道上兩側的花花草草,此刻尤為愜意。
蕭老太君是正統的金陵名門閨秀,院中一應用度都是極為細緻名貴的。單是吃飯所用的汝窯,喝茶的薄胎瓷,南海檀木佛珠。。。。。。都是有市無價。
蕭翼母親早亡,長信侯又不曾續絃,他跟著蕭老太君長大,用度和飲食上也是尤為精細。舉手投足之間,自成一派矜貴雅緻。所以,就算他是個習武之人,陽剛堅毅依舊透著文人的俊雅。
蕭老太君沒有讓下人分席,蕭家就那麼幾個人,好不容易張氏帶著外孫女回京一趟,若要使再分開吃飯就顯得太生分了。
張素素一抬眼就能看見蕭翼,她所坐的位置,正好與蕭翼面對面。
張氏嫁的再好,也抵不過長信侯府的門庭,她自然想讓女兒嫁回來。她對侯府知根知底,加之長嫂早故,張素素將來也不用伺候婆母。
這樁親事已經是無處挑毛病了。
“宋之這麼快就弱冠了,我這都來了府上幾日,也沒見到你人,在皇上身邊當差雖不易,你也要注意身子。”張氏笑道,面容和善。
這一點,蕭翼倒是隨了她,不管是內心如何爾虞我詐,表面上總能偽裝的無懈可擊。
蕭翼也才二十,正當氣血陽剛,需要注意什麼身體?
客道話說的太過了,就容易失真了。
蕭老太君只是淡淡一笑,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心思,她當然清楚。不過蕭老太君也盼著蕭翼與張素素能喜結連理。
一個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嫡孫,一個是外孫女,這二人都是她的心尖肉。要是能成婚的話,再好不過了。
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張素素對蕭翼是有那份情義的。
關鍵就看蕭翼的心思了。
蕭老太君覺得嫡孫哪裡都好,甚至比他父親還要出色,偏生就是男女之事上讓她操碎了心。
蕭翼只是淡淡笑了笑,連敷衍都省去了。
飯桌上,蕭謹嚴感覺面子過不去,張氏是他唯一的嫡親二妹。兩人幼時還常在一處玩耍。但後來一個去了軍營,一個遠嫁了,從此同胞血親再難相見。
張氏是在表現對蕭翼的關心。
蕭翼卻是不以為然,態度有些冷淡。
蕭謹嚴輕咳了一聲:“宋之,你表妹會在京城住一陣子,你若得空,帶她四處轉轉。”
時下男女大防,訂了婚或是芳心暗許的少年姑娘們,也只能偷偷的在暗中見上一面,含羞帶怯的塞條帕子,送塊糕點,就不得了的。今日晉曉悠也是找了詢問有關晉老夫子得病之由,才見了崔洛一面,哪裡會有男女堂而皇之的一道出遊的?!
蕭謹嚴的意思就是當張素素是自家的兒媳了。
張素素的目光是不是往蕭翼的方向看過來,美眸含情。張氏與蕭老太君眼神交流,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這時,蕭翼神色如常的放下了筷子,似乎剛才蕭謹嚴的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他笑容儒雅:“實在不巧,近日公務繁忙,表妹每年都會來京一次,與隔壁幾位小姐也算是熟悉了,用不著我帶路出去遊玩吧。”他拿了溼棉巾擦了手,接著對蕭老太君等人道:“祖母,父親,姑母,我先回院了。眼下正有一樁案子要調查,我院子裡關著十分重要的證人,這兩天任誰也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