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想做饒貴妃,也不想做夏後,我要的你永遠給不起,所以我決定寧缺勿濫。”明瑾曦的語氣有些不穩,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表達這段話的意思時,心底已經沒有了從前的篤定。
“你連機會都不肯給我,你如何知道我給不起?”
明瑾曦搖頭,“生於皇家,長在內宮中,我見多了這種無奈。處於巔峰之上的男子娶妻從來不會只有傳宗接代這一種用處,更不可能有多餘的愛分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們比普通男子享受更多的權利,相應的他們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這些男人身上最不值錢恐怕就是對女人的忠貞二字了。我不是在妒忌不滿。我也很可憐他們,但是我不會將自己置入此種難堪的境地,請表哥成全我。”
“既然你不願意做我的妻子,那你就做我的女人吧!”汪奇澤粗暴地拉起明瑾曦的手朝黃小田離去的方向走去。
明瑾曦只稍作掙扎,便選擇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乖乖地跟上了汪奇澤的步子。
轉過一道突起的彎,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大大的漁村便出現地明瑾曦眼前,不時有村人與他們迎面相撞,村人總是尊敬地稱汪奇澤為汪先生,再親熱地稱她為汪娘子。
汪奇澤似乎看出了明瑾曦的疑惑,“這一帶原本都是我母親的嫁妝,我母親故去後便葬在了這裡。後來我父親離開京都時便將這裡的土地與房舍都分給了從越國公府脫籍的下人,經過十多年的經營,這裡已經宛然世外桃源,他們之所以叫我汪先生,是因為我在母親的墓旁搭了間茅屋做私塾,免費教那些貧苦的孩子們讀書識字,他們叫你汪娘子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我有一位漂亮的娘子,將從孃家回來與我一起住茅屋。”
很快汪奇澤便帶明瑾曦來到漁村旁的一個小山坡下面,這個小山坡濃廕庇地,青石板路曲折乾淨,路旁山花爛漫,蜂繞蝶舞,林間的整齊的樹木粗壯茂盛,這應該是多年前人工植下的,這裡應該就是若琳姨母的埋骨之所了。
小徑盡頭出現一座茅屋,旁邊有一棵一人合抱的香樟樹,下面有一座孤墳,前面立了一塊無字墓碑,明瑾曦微一思忖便明白過來,若琳姨母當年去世時,正是韓元亨想滅汪氏滿門的時候,自然不好在墓碑上提字。
試劍從茅屋裡出來,一手提溜著正在偷吃點心的汪睦淵,一手提著裝了祭品的籃子,眼睛有意無意地掃過汪明二人緊握的雙手,趕緊將汪睦淵與籃子放下,低頭跑了。
汪睦淵拉著明瑾曦另一隻手眼淚汪汪地告狀,“母親,他說要將鴻兒捉去做徒弟,鴻兒不要叫他師父,鴻兒已經有師父了!”
“你的師父是誰?”汪奇澤感興趣地問。
“鴻兒的師父是天下最厲害的夏大將軍!”汪睦淵得意的揚著脖子說道,沒料到看起來很溫和的剛認識的父親竟然一下子黑了臉,將汪睦淵嚇得淚花兒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明瑾曦的手也快被汪奇澤驟然收緊的手掌折斷。
“以後夏震不再是你的師父,從明日起你的武功由我親自教授,至於讀書識字便由你母親負責!”汪奇澤用命令的語氣說罷,將祭品籃子塞到明瑾曦懷裡,又將汪睦淵接到自己身邊,一家三口朝大樟樹下的孤墳走去。
擺好祭品,汪奇澤率先跪下,明瑾曦想都沒想便拉著汪睦淵跪了下去,韓若琳是她姨母,汪睦淵是她孫子,怎麼說都該跪她。
“母親,兒子終於完成了你的遺願,不但娶了瑾曦,還讓她為母親生了一個孫子,今日兒子一家三口先行前來拜祭,最多再過半年,父皇便可以來陪母親了,還有奇正一家也一直想來拜祭母親,但是軍務繁忙,還請母親諒解!”汪奇澤雙目含淚,對著墓碑絮絮叨叨,害得明瑾曦心裡也如同下雨天,溼淋淋的。
汪睦淵則好奇地看著父親對著一塊石頭很恭敬地說話,突然覺得這位父親雖然很兇,腦子卻不太好使,太可憐了,汪睦淵在心裡決定以後要順著他一些。
祭奠完畢,汪奇澤仍拉著明瑾曦的手不放,明瑾曦便不再依著她,停下腳步不肯走,“現在已經祭拜完了姨母,你可以放開我了?”
汪奇澤只輕輕地橫了她一眼,那意思是暫時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明瑾曦決定耍賴,乾脆直接蹲到了地上,她不相信汪奇澤還能當著兒子的面對她用粗。
汪奇澤輕笑一聲,突然吹響一隻竹哨,樹林深處突然閃出一道白色的影子,竟然是幾年不見的小花!還沒等明瑾曦的激動表現出來,汪奇澤便將那竹哨塞到興奮得兩隻黑眼珠滴溜溜轉的汪睦淵手中,“它叫小花,現在是父親送給你的禮物,你將竹哨收好,你便是它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