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帶回去給烏先生吧。”
蘭心乖乖地接了那本破書,出了書房。
“青姑姑也下去吧,蘭心定是有事與你說,晚膳時你再過來。”
青姑姑想了想覺得應該再敲打一下突然間不懂事的蘭心,便退出了明瑾曦的書房。
蘭心果然等在從前她與青姑姑合住的小屋裡,一個人靠在炕頭上想心事,手裡無意識的翻動著明瑾曦讓她帶回修竹居的破書。
聽到門外師傅的腳步聲,蘭心一驚,霍地站起來,手中的破書一個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再撿起來已經來不及,蘭心用腳一劃拉,直接將那書踢進了腳踏板下面,想著等青姑姑離開了再撿回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青姑姑看著這位最看重的弟子,嚴厲地問道。
蘭心抿著嘴,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師傅,你幫我向郡主求求情,讓我從修竹居出來吧。”
“是烏先生欺負你了?”
蘭心點頭又搖頭,小臉憋得通紅,“烏先生說他要請媒人去向我姐姐提親!”
青姑姑一愣,隨即哭笑不得,“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事再正常合理不過,你已經十六歲,一遇到事便像是燒著了尾巴的貓一樣亂撲騰,像個學武的人?”
“師傅,你也欺負我!”蘭心急了。
“怎麼是我也欺負你,不對,難道你已經讓烏先生給欺負了?”
蘭心又一下子滿臉通紅,“呸,他敢!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你不願意,讓你姐姐回絕了便是,若願意,風風光光地去做狀元夫人也不錯,有什麼好為難的?”青姑姑突然為自己這個得意弟子的智商著起急來。
“我若不呆在修竹居保護他,郡主與師傅肯定不饒,我若答應了他,將來郡主與師傅豈不是也要叫我師孃,這可如何使得?”
原來蘭心如此火燒眉毛的樣子,竟是在擔心這個問題,青姑姑一時無語到極點,好半天才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實心眼?烏先生不娶你,娶了別的女子,難道我與郡主就能不叫她師孃?若是來個脾氣古怪的,說不定連帶著讓郡主都煩心,你若做了烏先生的夫人,我們幾個都是一個炕上睡過覺,一個鍋裡吃過飯的,那是親上加親,對郡主與師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瞧你那小腦袋瓜裡成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蘭心漸漸轉憂為喜,“師傅是說,蘭心若嫁給了先生,郡主與師傅還是會和現在一樣待我,不會不管我?”
“當然,我們都算是你的孃家人!”
“謝謝師傅,蘭心回去了,”蘭心臉上的憂色全無,又恢復了她慣常的沒心沒肺狀態,“還有,請師傅代我向郡主說一聲,說蘭心一定保護好先生!”
蘭心一溜煙跑了,將被她踢到腳榻板下面的破書忘記得乾乾淨淨。
汪宅,破舊的門楣,從前氣派的國公府匾額早已不在,門口磚縫裡的野草一簇簇地冒出來,更顯得蕭條荒涼。
除了臨街的那一面房舍勉強完好,其他地方要麼破敗不堪,要麼就是一片斷瓦殘垣,四海商行的大掌櫃及燕北王的義子便住在這裡。
最敞亮的那間屋子裡做了二人的書房,糊了白色的紗窗,舊桌椅收拾得還算乾淨。汪奇澤坐在一排沒有幾本書的書架下面已經很久,汪奇正人雖坐著,屁股卻在不停的磨著椅面,顯得極為不耐,卻又不敢隨意打擾兄長的沉思。
“那本書是真的!”汪奇澤突然開口。
“啊,什麼書?”汪奇正顯然不在狀態。
“《九州志》的下冊就在明瑾曦手裡,雖然她當時掩飾的動作很快,卻瞞不過我的眼睛。除了我們汪家嫡系子孫,沒有人知道《九州志》的原本早已經毀壞,現存的《九州志》是汪家第六十九代祖宗重新謄寫的,用的是當時最好的青竹紙,那紙雖粗糙,韌性卻是如今的紙張難以望其項背的,如今這種青竹紙的製法早已失傳,今日明瑾曦藏起來的那本書恰好用的是青竹紙,且很有是些年頭,再加上封面上及桌上故意留下的字,那本書十之*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你是說明瑾曦故意讓你看到那本書?”汪奇正終於開了竅。
“忠義候終於下定決心回京都,韓元亨不得不提前安排後事,在他眼裡忠義候與沈放一樣讓他忌憚,所以才有長公主被禁宮中,他想讓忠義候府與沈放先鬥上一場,最好是兩敗俱傷,他才能高枕無憂。韓元亨這一招確實高妙,忠義候不得不應戰,沈放為了儲存實力也不敢與忠義候府全力一博,因沈家最大的對手韓元亨躲在後面還沒有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