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兩銀子給那黃三兒。大家也是知道的,放印子錢最要緊的是放得出去,也要收得回來,這黃三兒要想賺錢,自然是靠山越大越能唬住人,少不得將承平候府,忠義候府,靖國公府等等這些鄭家姻親抬出去。”
“那黃三兒也是個精明的,做慣了放印子錢這行當,當然知道那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所以這幾年下來倒也沒出什麼大事。這次沈放雖然對付的是忠義候府,但郡主見機各早,早將各處都做了妥善的安排,沈放要找我們的漏子不容易,但是要找老夫人他們的漏子就太容易了。”
“城南做豆腐的張老漢的老婆女兒都得了重病,沒錢醫治,便去找黃三兒借了二十兩銀子,按規矩月息一分,二十兩銀子一月的利息便是二兩銀子。誰知張老漢的老婆女兒花完了二十兩銀子仍然不治身亡,張老漢人財兩空,也無心再做生意,在黃三兒上門收利錢時,竟然在鋪子裡當著幾十號圍觀者當場撞牆而死,十分慘烈,正好遇到京畿監察御史盛宏圖路過,立刻便將黃三兒一夥拿了。”
明瑾曦突然笑了,“這京畿監察御史盛大人也太閒了一點,都逛到大街上去了。這後面的事不用說我也知道了,沈放揪出這事主要是為了留園那些人,承平候府不過是順帶的。只是不知除了老夫人與二太太,其他人還有沒有涉入。”
“郡主是說二老爺?”
“今日裡除了老夫人,就數他最激動了,我懷疑留園交給黃三兒的銀子根本不止三千兩。”
明十一皺眉,“數額越大,獲罪越多,恐怕黃三兒在有心人的授意下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二老爺頭上。”
“沒有僥倖,這是肯定的,不然枉費了他們這番心思!哼,拿留園的人來要挾我,只可惜我沒有學會母親的顧全大局,也沒有學會父親的孝道如天,這一招對我沒用。至於留園的人自己行止不正,被人抓住把柄也活該倒黴,俗話說做得便受得,誰也怪不著誰!不過,承平候府到底是受了我們的牽連,我這就寫封信給承平候舅公,至於他願不願意照我說的做那就隨他們的便了。”
明瑾曦拿出紙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不知不罪”,“分家”,便裝進信封裡,讓楊福滿親自送到承平候爺手中。
看著明七等人疑惑的眼神,明瑾曦不得不解釋道:“放印子錢的罪名,說大可大,說小也小,況且承平候府的人並沒有親自參與放貸,大不了不要那些銀子,來個死不認賬,最多將小黃氏或者四房推出去頂罪。盛宏圖是沈放的門生,既然已經參與進此事,絕不可能半途而廢,監察院沒有資格獨立審決一樁案子,所以只要承平府拿出背水一戰的決心,盛宏圖也奈何他不得,而分家只是讓目標分散,到時保得一家是一家。”
烏先生終於說話:“承平候也是經過大風大浪來的,再加上沈放針對的忠義候府,要保得基業也不難,大不了丟車保帥,倒是老夫人與二老爺的事情有些棘手。”
“哼,雖然他們從來沒把我們一家子當他們的親人,但是看在父親面上,我們又不好一點都不過問,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以攻止攻,我們現在就將那件事捅出去,至少也要讓沈放傷傷腦筋。”
“是,小主子,我們這就去安排!”明七與明十一拱手離開。
明瑾曦沉呤了一下,想起三伯父雖然行事荒唐了些,對她倒比老夫人與大伯父多了一絲親情,便吩咐周管事去請三伯父過來慶園。
“我就知道瑾曦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孩子!”三伯父風風火火地跑進書房說道,“瑾曦,你快想想辦法,你祖母年紀大了,可經不起折騰。”
“我想知道真實情形,否則我就是想幫也無從幫起。”
“那是自然,這回大哥是真的太不像話了,竟然由著大嫂胡鬧,大嫂對母親說的她們兩個人合起來送了三千兩銀子過去,誰知竟然高達一萬二千兩,比承平候府一大家子加起來都多,如今黃三兒咬定忠義候府是大東家。”
明瑾曦吃了一驚,“他們那來那麼多銀子?”
三老爺氣憤地說道,“還不是偷的母親小庫房的東西去賣掉得來的,上回多虧你提醒,母親逼著二嫂退回了五千多兩銀子,誰知竟只是小部分。現在是一文錢都討不回來了,還連累了我們!”
出手便是一萬二千兩銀子的人家,竟然還因為一枝老參鬧得家宅不寧,明瑾曦最後一絲愧疚也消逝無蹤。
“三伯父,實話和你說吧,這回就是皇帝來也救不了你們,朝廷早就明令禁止放印子錢,你們巴巴往上湊不算,還給人拿住了把柄,這怨得了誰?三伯父如果沒有參與此事,最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