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曦看著面有憂色的青姑姑說道:“柳樓主的身世肯定不平凡,否則不會讓視他如子的乳孃臨死都不願意告訴他真相!”
“不平凡也代表慘烈與痛苦,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福氣!”青姑姑說道,憂色更濃。
“你好奇麼?要不然讓明七先生找個暗探去柳樓主的小院轉轉?”明瑾曦慫恿道。
“我好奇他做什麼?”青姑姑的臉有些微紅,“郡主趁早歇了這心思吧,血月樓的人可不好相與,別為這種小事得罪了人家。”
找不到同謀者,明瑾曦只好放下好奇心,拿了一根豬腳骨去逗小花玩耍。
誰知忠義候府好奇的不止明瑾曦一人,第二天明十一來見,說了他們打探到的有關柳濡梅的零星訊息。
原來柳濡梅是前血月樓樓主的外孫,老樓主的女兒也是位殺手,在一次任務失敗後失蹤,三年後柳濡梅的母親抱著襁褓中的柳濡梅回到血月樓,卻怎麼也不肯說孩子的父親是誰。柳濡梅的外祖與母親相繼病故後,唯一知道詳情的便是跟著回來的乳孃,可是乳孃卻怎麼也不肯說出詳解,據說血月樓之所以解散,也與其神秘的身世有關。
那位乳孃自知不久於人世後,便偷偷地送出了一封信,誰知那信沒有迎來柳濡梅的親生父親,反而招來一撥撥身份的高手對血月進行瘋狂的剿殺,這些高手雖然隱藏得很深,但也看得出他們來自軍中,最後柳濡梅不得不解散血月樓,帶著幾名最忠心的兄弟託庇於忠義候府。
最後明十一分析道:“自從血月樓的人到了我們府中,那些追殺他們的人便不再上門,長公主也對柳濡梅信任有加,想必也是知道一點詳情的。如今唯一的解釋就是想殺柳濡梅的人也是朝廷中人,且與忠義候府有關!”
明瑾曦突然異想天開,“哎呀,他會不會是我父親的兒子?”
明十一立刻跳起來,“郡主怎能如此汙衊候爺?咱們的候爺豈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再說了,我們從小便跟在候爺身邊,候爺除了長公主,可沒有別的女人!”
明瑾曦忙陪笑道:“十一先生別生氣,我當然知道我父親對母親忠貞不二,我這不是開個玩笑麼!”
明十一很是無奈地搖頭,對小主子豐富的想象力佩服得不行,有關柳濡梅的談話也就此結束。
而柳濡梅的乳孃在被送去城外的水月庵途中嚥氣,柳濡梅也在水月庵守靈七日才回候府。柳濡梅身形消瘦,熟悉他的人明顯感覺這位血月樓樓主變得更加冷肅沉默,眸子裡時常閃動著狂暴與戾氣,大家猜測這種改變多半與他神秘的身世有關,連他的兄弟們都不知如何勸慰,其他人更是愛莫能助,只得由他去了。
戶部的賣官案很快便審理完畢,那幫以陸游之為主的戶部官員及行賄官員,最終落實罪名的足有五十多人,雖然沒傷到沈放黨的根基,卻也極大地打擊了沈放黨的氣焰。
意外的是朝堂上轟轟烈烈地反貪,皇宮裡那幾位主子卻安靜得很,沈妃學佛吃齋,說是為大皇子積福,韓靖瑤也老老實實地在家養傷。
大皇子當然還是住在勤政殿,不再吵著要母妃,卻整日裡病歪歪的,越來越有步二皇子後塵的意思,夏後急得不行,幾乎天天守在勤政殿照顧大皇子。
小孩子有奶便是娘,大皇子很快與夏後親近起來,風聲傳到沈妃與孟妃耳裡,沈妃什麼都沒說,只是每天又加了一個時辰的功課,孟妃只是冷笑一聲,也什麼都沒說。
但是,明瑾曦卻十分清楚,這些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平靜。
沈放終於出手了,只是出手的物件竟然是老夫人的孃家承平候府鄭家。
這一天,老夫人領著明二老爺與明三老爺氣勢洶洶地殺到慶園,將鐘鳴院東花廳的桌子敲得“啪啪”作響。
“你在家裡霸道倒也罷了,你是郡主身份,兄弟姐妹不得不讓著你,你憑什麼在公主面前也逞威風?你逞威風,你想作死,憑什麼還要連累我們?你舅公家那點對不起你了?還有你二伯母,好歹也是你長輩,你這黑了心的也往死裡整她!嗚,我明家怎麼出了你這種孽障!”老夫人是聲淚俱下地控訴,兩位伯父更是鐵青著臉,恨不得立馬家法伺候這位從來不省心的,快二十歲了還嫁不出去的侄女兒。
明瑾曦惱得很想掀桌子走人,但想著母親不在家,她便是這慶園的主人,要走也是他們才是,便耐著性子站在堂下一邊聽老夫人發洩,一邊用手給眯著眼睛將頭埋在她的裙子裡,提前出籠的小花撓耳朵。
老夫人見明瑾曦不慍不惱的樣子更加火大,“你現在立刻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