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曦沾著淚珠的睫毛凌亂不堪,讓她明豔的臉龐憑添了幾分柔弱。
青姑姑有幾分猶豫,長公主肯將心頭肉明瑾曦禁足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只想知道他有沒有從汪奇澤手中脫身,其他的事我不會再去沾惹!”明瑾曦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哀求,住日的明快爽利彷彿已經從她身上消失。
“是,郡主。”青姑姑終於妥協。
015善後(一)
明瑾曦身上的擦傷與於腫是馬車傾倒時造成的,經過幾天的休養早已好得差不多,再也不耐整日悶在屋裡,便喚了蘭心去西廂房看寶珠。
剛要伸手掀簾,便見春花匆匆從院子外面進來,一張圓臉漲得通紅,猛然抬頭看到院子裡的明瑾曦,忙低頭行禮。
“你從母親那邊來?”明瑾曦皺眉,淡淡地語氣中透著與生俱來的威嚴。
“回郡主,奴婢剛才去鐘鳴院領參須做藥引,沒想到長公主屋裡正熱鬧著,奴婢不好前去,便先回來了。”春花不自然地答道。
“是留園的人?”
春花抬頭看一眼明瑾曦,眼眶有些泛紅,一咬牙說道:“回郡主,都是奴婢的錯,聽了不該聽的,因此心裡有些難過。”
“說吧,我不告訴青姑姑!”明瑾曦的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了溫度,她這四個花字輩的丫鬟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由青姑姑與長公主身邊的曲麼麼親自教導,不但會一些粗淺的功夫,且熟悉並謹守各種規矩,如方才這般失態的情形極其少見。
“奴婢聽鐘鳴院的詠菊說,自八小姐落水後,三夫人便時常過來見長公主,不是要百年老參,就是要十兩銀子一粒的榮養丸,今天又來說八小姐一直不見好,想請長公主去宮裡抬展御醫來家裡給八小姐診治。長公主說展御醫是專門給皇上治病的,這大周朝也只有皇上請得動,三夫人便說,郡主剛救回來時不是也讓展御醫來瞧了麼,怎麼八小姐就不行了?還說若不是去清河別院,八小姐的兩個貼身丫鬟不會死,八小姐也不會落得如今半死不活的下場,又說八小姐屋裡的丫鬟的命不值錢,五十兩銀子便打發了,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奴婢離開的時候,正好聽到宋麼麼在與三夫人說好話。”春花說完,便紅著眼睛退到一邊,應該是想起了死去的秋花與冬花。
蘭心是個急性子,嚷道:“展御醫是皇上心疼郡主才特意派來的,她想讓展御醫治病去求皇上啊!還有誰知道會出那樣的事?她們院裡死了人,難道我們院裡就沒死人麼?秋花與冬花本已經被救上岸,若不是看到八小姐還在水裡,她們兩個豈會再次下水?她們兩個將一塊大木板讓給八小姐,使勁往岸邊推她,最後八小姐得救,她兩個卻不見了蹤影!”
春花忍不住小聲?砥??夾牡睦崴?蒼諮劭衾鉲蜃??p》 “這事為何你們沒有和我說?”明瑾曦的心痛一浪蓋過一浪。
蘭心與春花低下了頭,“是長公主吩咐的,不過郡主你也別太難過,冬花是家生子,長公主已經讓他們全家都脫了籍,還贈了一座小院子和一百兩銀子,秋花的家在南邊,邵管事親自扶靈送她回老家安葬,並賞了她兩個哥哥一人一百兩銀子。”
明瑾曦木然地立在門口,秋花與冬花兩姐妹的笑聲彷彿還在嫦桂院裡迴響,這兩條鮮活的生命是因為自己的冒失而香消玉殞的。
她竟然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願意求得原諒,別人也必定會原諒她。
“春花,你得空去問問宋麼麼,母親賞了明月藍那兩個丫鬟家裡多少錢,再打聽一下她們兩家到底實得多少,按一百兩銀子算,差多少你便補給她們家多少,不必再經過三夫人。”
“是,郡主!”春花擦乾淚水,曲身行禮後離去。
寶珠因忙著安置掉進河水裡的公子小姐們,沒有時間換下溼衣服,因而受了風寒,身子一時之間恢復不過來,聽到明瑾曦幾人的對話,心中也很難過。她們六人同一年進嫦桂院服侍郡主,幾年下來,早已經情同姐妹。
寶珠忽然想到郡主心裡應該更難受,身邊又只有一個粗枝大葉的蘭心跟著,便強撐著下了地,將明瑾曦迎進了屋子,然後蒼白著一張瘦了一大圈的小臉說道:“郡主,我看愛花挺機靈的,上次也虧了她拼死將四公子拖上了岸,要不然這官司還不知道要怎麼打呢,不如讓她頂了秋花的缺,管郡主的出行與通稟,另外去年進我們院的二等丫鬟惜芳細心沉穩,又是家生子,不如將他們一家子的身契要了來,讓她頂了冬花的缺,管郡主的衣物與妝奩,夏花的梳頭手藝是家傳的,一直差個替手,所以奴婢想將她妹妹也提成花字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