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舒服的姿勢後才抬頭打量孟侖。
哪裡還能見到先前與曹茵嬉笑的樣子。
蘇容待事待物有自己的準則,準則決定了她待人的態度,此刻她漂亮的杏眸黑白分明,聲音清淺,“既然校長如此說; 那我就先聽聽。”
說完後; 她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甲,但面上又是一副傾聽的姿態。
就這麼一句話,一個動作; 蘇容仿若是換了個人般。
做學生時有一個學生樣; 當對方有事找上門來,那她的身份自然也隨之改變。
僅僅是打量對方一眼; 蘇容心中就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對方家境清貧,父母無財無勢; 憑著個人頭腦及吃苦耐勞、勤儉節約才稍富裕。
他雖早年艱辛,卻有過人聰慧,一生奔波,吃“四方之財”,發跡異鄉,愈到晚年愈富。
即使致富後對方也保留樸素的生活作風,這從他的穿著可以看出來。
馬校長對蘇容的姿態絲毫不以為意; 他突然爽朗地笑了一聲,“孟侖,話都給你說到這份上了,有什麼困難還不趕緊提?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孟侖與馬校長是多年的好友,但人生軌跡完全不同。
馬校長憑藉著家裡的扶持坐穩了一中的校長之位,等年齡到了後,會繼續向上發展,而孟侖卻是因為家中變故中途輟學。
難能可貴的是,他們之間的友情倒是沒有變質,一如既往。
孟侖輟學後,半工半讀透過自考又考上了大學,自己開始做小生意。
如今奮鬥了小半輩子的孟侖也算是有了點起色,可現下一下子又被卡上了。
孟侖在松市也算頗有名氣,如今他正準備開發新型產品,結果各項手續根本批不下來,成天著急上火,但怎麼求爺爺告奶奶也不頂用。
每拖一天,就損失一大筆錢,已經急出了一嘴的泡。
最後在他拐彎抹角的打聽下才得知,是新上任的市長萬彥明親自開口壓下的手續批文。
可孟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先不說他不認識萬彥明,所以壓根沒有得罪他的可能,而且他做事向來奉公守法,也不偷稅漏稅,所以他覺得自己冤枉極了。
可萬彥明新上任,縱然以前交好的朋友也不願意為了他得罪萬彥明,所以事情一下子就拖到了現在。
最後還是有人和他透露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他才想到來找蘇容。
沒錯,他不是為了找蘇容算命,而是為了透過蘇容與萬彥明牽線搭橋,問一句為什麼。
他真的很不甘心,明明他什麼錯事都沒有做,卻偏偏要遭受這樣的對待。
可瞧著蘇容巴掌大的小臉,他心底又產生了疑慮,就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孩,哪來的能力幫市長的大忙。
他斟酌了一下,才開口問道,“我新產品的好幾項手續都被市長指名道姓地壓下了,我就想找萬市長問一聲為什麼。”
孟侖覺得自己真是很憋屈。
蘇容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手續被萬市長指名道姓壓下去了?”蘇容本能的不相信,萬彥明的為人她特別清楚。
尤其是處在成功擔任市長的當口,若非事出有因,萬彥明絕對不可能如此做。
蘇容眸光閃了閃,直接了當地回道,“既然是要找萬市長,那你找我幹什麼?”
雖然這麼說,但是蘇容心裡明白,恐怕她幫了萬彥明這訊息已經被不少人得知,否則這孟侖也不會透過校長找上門來。
孟侖聽到這番話,覺得喉嚨口都泛起了苦澀的味道,“大家都預設我得罪了市長這件事,根本沒有人願意搭理我,也不願意牽線搭橋,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矜矜業業研發的產品遭受不明不白地對待。
“聽說你和萬市長的交情不菲,我才冒昧地到學校來,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就算這手續真的批不下來,也得告訴我一個理由讓我死得明白啊。”
孟侖嗓音沙啞,顯然是真的被這件事情逼得沒有辦法,他目光希冀地看向蘇容,最後又補了一句,“蘇小姐,我自認為做事問心無愧,不知道你是否能幫我這個忙?”
問心無愧說的擲地有聲。
馬校長插話道,“我曾經試著聯絡了一次萬市長,可他一聽孟侖的名字就掛了電話。”
蘇容也覺得稀奇,對面的男人的確沒有說謊,可依蘇容對萬彥明的瞭解,萬彥明也不是那種會濫用職權的人,更何況態度還如此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