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才發現,眼睛下方有顆小小的痣,他們這邊的人都把這叫做“淚痣”。
也是愛哭愛流淚的痣。
時瑤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哭?
秦明樹?
他恐怕只會讓別人哭吧。
“不回家?”
“那你還生氣嗎?”
時瑤不明白他怎麼過了一天,這性子就變了,昨天那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呢?
更何況,他們交集本就不算多,她生不生氣有影響嗎?
“昨天被你踢掉的鹽你不是已經還了麼?”
秦明樹謹記強子說的道歉法則【不質問,裝可憐,磨到她心軟】,他把嘴裡滾了幾遍的【誰讓你昨天和那個男人那麼親密】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現在還什麼都不是,沒什麼資格質問,要忍住,要忍住。
他再一次把話咽在了嗓子眼,低低的開口:“昨天發脾氣是我錯了。”
時瑤嫌棄:“你的刺頭風範呢?”怎麼突然這麼。。。。。。這麼。。。。。裝什麼萌啊。
一頭狂暴的獅子賣萌,多娘炮。
秦明樹張了張嘴。
“瑤瑤!明樹!!吃飯了!!!”
阿芳嫂的聲音從池塘的東面跨過了池塘,吼到了西面,打斷了秦明樹接下來的話。
時瑤立刻拋棄了秦明樹,向站在院子門口往這張望的阿芳嫂搖了搖手臂。
“阿芳嫂叫吃飯了。”
“一起走吧。”
時瑤聳聳肩,秦明樹隔三差五的會在阿芳嫂家裡吃飯,阿芳嫂也經常會專門多備一雙碗筷給他。
都是很平常的事了。
她其實要感謝秦明樹很多地方,比如幫她拿回了珍貴的縫紉機,比如幫她和村長說讓她暫住。
“走吧。”她軟軟的應了一聲。
路上雞鴨成群,還沒完全趕回去。
搖搖擺擺的走在路中間。
時瑤小心的避開他們,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避的開雞鴨,卻避不開——
“我靠!!”時瑤在心裡低罵一句。
踩下去的粘膩感,讓她立刻就知道了自己腳下的是什麼,臉頓時皺在了一起,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怎麼了?”看著突然不動的時瑤,秦明樹奇怪的問道。
“秦明樹,”她欲哭無淚的嬌聲道:“我踩到屎了。”
“。。。。。。”
其實農村裡踩屎再正常不過了。
只要一到下午趕雞鴨的時候,路上就糞便遍地,踩到雷機率很大。
但通常人們踩到都是拿鞋子在草地上磨一磨,或者在路面上擦一擦就過去了,像時瑤這樣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一樣的,還真是頭一個了。
秦明樹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看到時瑤皺緊了一張小臉,要哭不哭的樣子,他憋回了笑:“那怎麼辦,你也來草上磨一磨?”
“我不敢動。”時瑤哭喪著臉,她只要一想到鞋底下有什麼,就控制不住的從胃裡翻騰上來一股噁心感。
而且她還是穿著露腳趾的涼鞋,她都感覺到腳趾都要碰到了!
她蜷縮了一下腳趾。
下一秒,整個人忽然升騰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
秦明樹拉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