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胸前綁著厚厚的繃帶。胡小鬧十分惡趣味地用繃帶在離泛胸前綁了一個巨大的蝴蝶結,沒事幹的時候還特意找來染料給蝴蝶結染上顏色。
她連忙把手中的銅盆放在桌子上,料想對方應該很需要水,便一邊倒了一杯溫茶水一邊拿著一張凳子到床邊。她坐了下來,把茶杯塞到離泛手裡,看著對方仰頭飲盡,她才微笑解釋:“是我們少主救了你。”
像她這樣不搶功,無時不刻都在為反派刷好感度的玩家,簡直就是中國好玩家啊!
離泛疑惑:“你們少主是?”
“他姓沈,叫沈寒。”胡小鬧把寒昔的化名報了出來。
他們是魔教高層,整個中原的人都知道魔教教主叫寒昔,他身邊還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護法。他們下中原,要是還用原名,恐怕還沒走到半路就被中原武林人士追殺。
而胡小鬧話音剛落,房門那邊便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只見寒昔披著一件雪白的狐皮大衣從外邊走進來,這件大衣的狐皮用的是上好的雪狐皮。這雪狐只在極北的荒林出沒,極難獵捕。放眼整個中原地區,能用雪狐做大衣的人家非富即貴。
而且。
這個男人,五官如同線描一樣生得極致精緻。眉目之間給人華麗妖冶之感,好看得近乎邪氣。然而這樣的華麗,並不會讓人覺得女氣,反而讓人想起暗夜中盛開的罌粟,妖冶豔麗,卻又危險致命。
離泛看怔了,心說這人若是女子,只怕整個中原武林男子都要為之瘋狂痴迷。
直到寒昔走到他面前,離泛才猛地回過神,覺察到自己有些失態。他清咳了一聲,低頭掩飾那一刻的心虛。然後他抱拳於胸,謝道:“沈公子救命之恩離泛沒齒難忘,若是將來公子有用得著離泛的地方,離泛便是拼上一條命,也在所不惜!”
那一瞬,胡小鬧眼前螢幕的一顆星星亮了。
寒昔不明所以,神色古怪地回頭瞥了胡小鬧一眼。然後他淡淡道:“不必謝我,若不是朱雀執意救你,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當然,朱雀既已救你,按照你們中原人的規矩,理應以身相許……”
“咳咳!”胡小鬧連忙乾咳兩聲打斷寒昔的話,她從凳子上跳起來,衝上去一把捂住寒昔的嘴。
那個時刻,胡小鬧真是尷尬極了。
她雖然是個沒節操又兇悍的魔教護法,但也是要矜持的好麼?!
胡小鬧一邊把寒昔往外拖,一邊回頭對離泛乾笑:“離公子身體虛弱,那就躺下來好好休息。我們教……公子有時候就是會說些胡話,離公子不要介意!”
胡小鬧不等離泛回答,立即把寒昔拖出房外,閃進隔壁的房間裡。
胡小鬧放開寒昔,埋怨道:“教主,你在離泛面前怎可胡說?!這叫我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再去纏著他?他一定會以為我是一個飢不擇食不知廉恥的女人!”
寒昔:“當日你跟我說把離泛關起來皮鞭辣椒水伺候的時候,你就知道廉恥怎麼寫了?”
胡小鬧內牛滿面:“……”
離泛的身體素質很好,不出幾日,便已經可以下床走動。為了感謝寒昔和胡小鬧的救命之恩,他特意找了鎮子裡最好的酒樓,說是無論如何也必須請他們吃上一頓。
寒昔推脫不得,只好赴約。
於是這倆男人,一正一邪,便在酒樓二樓的雅閣裡喝酒吃肉。中國人大部分的交情都是在酒桌上拼出來的,尤其是男人。所以到深夜,這兩個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感情卻好得可以勾肩搭背地歪歪扭扭走回客棧。
他們回到客棧後,倆男人大晚上的竟然還爬上屋頂鬧著繼續喝酒。胡小鬧對他們沒轍,只能給店小二塞銀子,讓店家再送些酒來。
然後胡小鬧也跟著爬上屋頂,親自把兩壇上好的桃花釀給他們。
大概是真的喝醉了,離泛對著月亮吼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有美酒,有美人在側,若此時再來一首好曲,這人生其不痛快!”
然後離泛腆著臉湊到胡小鬧跟前:“朱雀姑娘,前兩日我見你在擦拭琴身,想必姑娘精通音律,不如給我和沈老弟奏上一曲如何?”
“這……不太好吧!”胡小鬧說完求助地望向寒昔。
她這把琴,一曲彈完,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朱雀姑娘,你看今夜月色如此美好,我和沈老弟又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這樣,你這樣……”離泛厚著臉皮逼胡小鬧妥協。
胡小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