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有些惶恐不安。他清楚在這個時代想要養活一個孩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不說多少女人因生產而丟掉性命,即便母子平安,卻又會有大部分孩子活不過三歲,能平安長大的更是少之又少。
圓月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關成彥卻不行,即便他是久經沙場看慣了死亡的戰士,也難以承受這個時代生命的脆弱。但是對此他能做的除了儘量多地積攢過冬的食物之外,再沒有別的了,這讓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似乎走錯了方向:他在這個時代生存不應該只是努力去融入、去適應,更應該想方設法地引導這個部落更快地進入文明。如果這樣那他就不應該努力做一個好獵手,而是應該把全部精力放在研究養殖和耕種上,做一個好農夫。
做一個農夫,這是曾經的關成彥想都不會想的事情,但是在現在的關成彥看來,沒有比這更神聖的事情了,並不僅是為了部落,更是為了自己即將出世和未來的孩子們。
但是當一個農夫遠沒有關成彥想得那麼簡單,他發現自己對種田所有的認知僅僅侷限於“春種秋收”這四個字而已,其餘的他並不比這個時代的人知道得更多,所有的一切它都要一點點摸索。
已入秋收時節,關成彥與族長說明緣由之後,不再跟著男人們一起出去狩獵籌備過冬食物,而是留在部落裡帶著老弱婦孺們專心研究選種,以備明年之用。
關成彥以為生活就會這麼步入正軌,但世事往往出人預料,原以為早已解決的不速之客,未到冬天居然又找了來,只這一次來的並不是之前的幾個壯漢,而是一個女子。
當時的關成彥雖然料不到這個女人的到來會顛覆他的整個人生,但是當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內心確實起了巨大的波瀾。
因為,他一眼便看出這個女人並不屬於這個時代,她同他一樣來自遙遠的未來。
在族長的住處,關成彥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女人,她的打扮雖然很接近這蠻荒時代的女人,但關成彥還是一眼看出了她身上穿著這個時代不可能有的布料,雖然那衣服的樣式有些奇怪,但內心的巨大沖擊並沒有容他思考太多。
其實不用從衣物上辨別,單看女子的膚色容貌就與這個時代的女人有很大區別,更不用說當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目光中閃現的驚詫之色,這就足以證明他的猜測。不過顯然這個女人和他一樣謹慎,並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有所表現,那一剎的驚異之色也被她瞬間掩飾過去了。
女人坦誠地表示自己與之前他們放走的五個男人屬於統一各部落,她這次來是來和談的,她說他們部落派了很多勇士去各處尋找安身之所,只有這條大河附近,這塊平原上是最適合部落居住的,所以她獨自一人來此和談,希望能與這個部落和平相處,讓她們在這塊平原上安身。
包括族長在內的眾人氣憤又驚訝,那五個男人可是正式對神明起誓過絕不透露這裡的訊息,怎麼回去就將這裡的所在告訴了族人,怎麼有人敢違背與神明的約定!
面對眾人的憤怒,女子並未露出一絲怯懦之情,只泰然地微笑道:“他們並沒有違背自己的誓言,沒有向族人透露這裡的所在,我之所以知道這裡,是受了神的啟示,神指引我來這裡談合,神希望我們和平共處,共同在這片大地上生存,世代友好和睦。”
在場眾人顯然有不少信了被她泰然自若的說辭,臉上憤怒的申請漸漸轉為驚訝,一臉疑惑地望向自己的族長。
關成彥心道這女人倒是精明,捏準了這些人的心理,他正這麼想著,但見那女子的正好望向他,兩人對視的瞬間,那女子似是對他調皮地眨了眨眼,隨機將目光移到他人身上。
她這瞬間的神色眾人並未留意,卻讓關成彥心頭一緊,他轉望向族長,但見族長沉聲對女子道:“可我並沒有受到神的啟示。神明只告訴我外族的到來會給這裡帶來災禍。”
女子回答道:“也許神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就好像神曾告訴我們以狩獵為生,以洞穴為居,但現在神明又指引我們以耕種為生,以平原為所,世事變遷,神明曾經告訴您外族為禍,但未來一定會將他給我的啟示也同樣帶給您的。”女子望向族長,用恭敬又不容反駁的口吻道,“對此我堅信不疑。”
不知是她的話讓在場眾人無從反駁,還是僅僅是她異於常人的氣場讓族人生了動搖,眾人看她的神情臉色顯然緩和了很多,敵意雖然還在,但多少摻了幾分敬畏之情。
族長顯然沒有其他人好糊弄,聽完女子的話她只是沉聲凝著她,似在思考,許久方才開口道:“好吧,那我們就靜等神明的指引吧。如果這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