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有賞。”
宜妃先聲奪人討得了獎賞,德妃面上雖仍是素日裡的一派端莊大氣,然而這心底下卻是早已炸了鍋,哪肯就此平白無故的讓宜妃出盡風頭?
施施然的向前走了幾步,她向康熙曲了曲身子,巧笑倩兮的對著康熙大帝道:“既是萬歲爺如此有雅興,那妾身也來上一首,為聖上助助興。”說罷,便吟了起來,“畫堂簾卷張清宴,含香帶無情無限,春風愛惜未放開,柘枝鼓振紅英綻。”
“看來這往日裡,兩位愛妃也是好書之人,不然又豈會張嘴就能吟詩作對?甚好,甚好,來人啊,賞。”
這廂康熙爺可謂是龍顏大悅,一行人在牡丹臺中一面喝著小酒吟詩作賦,一面觀賞各色牡丹,氣氛甚是祥和。那廂端坐於老四右側的烏拉那拉蓮慧眼見面前氛圍大好,心下轉了轉了便側首向著紫菁遞了個眼色。紫菁接到主子的眼色,躬身小步的向後退了退。待到退到了殿內的後方後,方轉身跑了出去。
牡丹臺不遠處的廣夏亭內,眼尖的影月一眼就瞧見了飛奔而出的紫菁,連忙回首看向坐在亭內的一大一小,目光更是在二人的身上來回徘徊。而坐在亭中的一大一小,此時正各自捧著一本書聚精會神的看著,根本就無心注意其他。眼見主人與小主人一派老神在在的悠然模樣,再看看那漸行漸遠的黑影,一向性子急的影月終究是忍不住了,“福晉,紫菁已經如您預料一般的從牡丹臺跑出來了。”
“嗯。”
“……,奴婢瞧著是往碧落院的方向去了。”影月蹙眉低聲提醒道。
放下手中的書,耿寧兒拖著下頜側首眉眼彎彎的看著影月,“怎的?你竟比我還著急?”
“怎會不急?前幾日,碧落院的瞞著王爺將三阿哥接進了園中不說,竟還讓三阿哥宿在了碧落院。她烏拉那拉蓮慧明知三阿哥是由您教養的,卻還安排他住在自己的院子,而反觀三阿哥,進了圓明園後非但沒給您請過安,還處處為難四阿哥。這些爛事不提也就罷了,總歸四阿哥有王爺護著,碧落院的與三阿哥總也討不得什麼好果子吃。只是,今日福晉您明明在伴架隨行的名單中,卻被那惡婦與德妃雙雙聯合給攪黃了不說,單看這會子紫菁奔去碧落院就知曉那惡婦的心底正打著什麼算盤。如此境況下,福晉您還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這讓影月如何能不急?”
“呵,影月,你以為從牡丹臺到碧落院要多久功夫?”
雖說不明自家主子何以要在此時問如此問題,但她知曉,主子從來做事都有其的深意,於是乎,影月還是老實的回答道:“即便是快至少也要個兩盞茶的功夫。”
“這便是了,紫菁想要帶著弘時來到牡丹臺至少也要四盞茶的功夫了,而晝兒眼下就已於此處了。”
耿寧兒的短短一句話,便使得影月的眼前一亮,連著這心下頓時也豁然開朗了起來,瞧著耿寧兒的大眼睛裡更是閃著滿滿的崇拜。
“福晉說的在理,只是我們該如何進入牡丹臺?畢竟沒有聖上的宣召,我們是無法進入的啊?”
並未回答影月提出的疑問,耿寧兒只是微微一笑,便轉首滿眼寵溺的看著眼亮如星辰的弘晝,輕聲道:“晝兒,想不想見皇爺爺?”
垂首深思了下,弘晝重重的點了點頭,滿眼亮晶晶的對著耿寧兒道:“兒子,想見皇爺爺。”
“呵,那可要將近日習得的文章讀透才行。”
“兒子,知曉了。”歪頭看了看托腮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額娘,弘晝不解的眨了眨眼,拿起桌上的玉笛道:“額娘,這時候兒子該去學習音律了。”
“嗯,是時候了。今個兒就留下吧,額娘陪你一同練習可好?”
握著玉笛的白皙小手一頓,狹長的星瞼更是璀璨如星,白皙又透著點點紅暈的小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燦笑,“額娘,此話當真?”
“當真。傻孩子,瞧你歡喜的。”抬手揉了揉弘晝的頭,耿寧兒柔聲又道:“今個兒要與師傅學習什麼曲子?”
“近來兒子都在學習《梅花烙》,要不給您吹奏一曲,您給兒子品評品評?”弘晝既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的道。
“好啊,你且吹來聽聽。”
點了點頭,弘晝手腕一翻,手裡的笛子便翻了個兒,擺好了架勢後,他便吹奏了起來。婉轉悠揚的笛聲慢慢響起,時而和緩,時而歡暢,一首《梅花烙》吹的更是意境悠長婉約動人。
這邊亭中耿寧兒靜心聆聽兒子吹奏的美妙樂聲,那邊牡丹臺中的談笑聲也因著笛聲的突然出現而戛然而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