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人都死光了,四哥,你瞧著該如何是好?”老十蹲在兩個氣絕身亡的壯漢旁邊,疑惑的問道。
垂首望了一眼懷裡的人兒,胤禛沉默了下,“那就先回吧。”
於是,一眾人便啟程回了行宮。回到了方溪院,胤禛叫蘇培盛請了太醫過來,確定耿寧兒並無大礙後,這才放了太醫回去。盯著榻上的耿寧兒,胤禛那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中,看不出一丁點的情緒波動,“你與老九相熟識!”
第99章 南巡第三站………杭州(五)
胤禛的話,就如一支離了弦的箭;此刻它已準確無誤的射、中了靶心。而耿寧兒在聽到他這句肯定而非疑問的話後;心中那五味陳雜的感覺便齊齊的襲上了心頭。在面對這一刻時;耿寧兒本以為自己會惶恐不安;不承想;真到了眼下;她反而坦然了。曾經想過的各種能夠瞞天過海的理由;到了此時,反而變得不再有任何說服力。
此刻;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他,淡淡的丟擲了一句;“王爺;你可信妾身?”
“……”
此刻,堂屋內靜謐的有些嚇人。對於耿寧兒的話,胤禛並未出言回覆,只是一如方才那般靜默的看著榻上的她。而耿寧兒也靜靜的看著身前的胤禛,面上並未有一點的焦急。就這樣,二人陷入了無聲的僵局之中,直至,耿寧兒見到他那緊蹙的濃黑劍眉有了些許的鬆動後,這才輕嘆了口氣兒,目光瞟向遠方悠悠的開了口:“九爺與妾身並非王爺您所目睹的那般。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偶遇,爾後,又在您的身邊相遇罷了。妾身對王爺您的心意,您毋庸懷疑。倘若此事惹王爺您心下不暢快了,那麼妾身自可以死明志。”說罷,耿寧兒便拔下了頭上的粉玉銀簪,比到了自己的脖子前,目光甚是堅決的瞧著胤禛。
胤禛見狀,忙走上前去,握住了耿寧兒執簪的手,低聲嘆了口氣兒,“你如何說,我便如何聽,你又何必如此執拗?”
瞧著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手,耿寧兒的狹長雙眸中淚光閃爍,有些嗚咽著道:“若是與王爺之間有了隔閡,倒也不如自行了斷的好,也免得妾身這心窩子疼。”
“素日裡你甚是柔順溫婉,如今看來,卻也還有著這烈性的一面兒。罷了,罷了,此事我也不深究了,你也就別再多想了。”瞅著耿寧兒落淚,胤禛這心就揪疼的很,這心到底還是軟了下來,跟著這說話的口氣也就軟了下來,連帶著這俊臉上的陰沉,也消退了不少。
放下手裡的簪子,耿寧兒扯下斜襟的絹子,佯裝擦拭臉上的眼淚,暗地裡卻偷瞄著胤禛臉上的每一細微的變化。因著,她知曉,胤禛素來就是個疑心重的,而方才她給的解釋,她也不敢確定是否能打消他心下的疑慮。但至少眼下看來,她在他那兒還是佔據了一席之地的,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對待她。再有就是,自己對待老九,與對待他的種種不同表現,其實也能夠看得出些端倪,這大概也是此刻他不在多言的理由之一吧。
這廂耿寧兒心下揣測這胤禛的心思;那廂胤禛心下也算是明瞭了個所以然;還是那句話,屬於他的東西,誰也不能惦念著!於是乎,結束了一個話茬兒,胤禛又丟擲了一個新的。
“方才在茅屋中,你所述之言可屬實?”
話題忽然轉化,這可是耿寧兒巴不得,重重的點了點頭,斟酌了下道:“屬實的。那時,我與容凝二人雖被那些個歹人矇住了雙眼,堵住了嘴,可他們所說的話兒,還是能聽的清的。且著,那兩個欲要對我們動手的大漢,也曾親口說過,他們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話兒,容凝也是聽了的。”
“眼下倒也成了死無對證,究竟是何人所謂,也唯有私下慢慢暗訪了。”胤禛如是道。
“王爺說的是。”
“倒是你,又是如何發現有人跟蹤你們,居然還想到差一個小販來給我傳話兒。”想到此,胤禛唇角微揚,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這事兒嘛,還得從咱們十三福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起。”說著說著,耿寧兒一面掩笑,一面將那日兆佳容凝救了一個嬌俏的小婦人說起;再到她發現身後有幾個形跡可疑的大漢跟著,爾後,到賣包子的小販出買了包子,並讓他替自己去討救兵;再到最後,她們被擄劫之前,她要了容凝自制的香包,並將此香包扔到了她們被擄去的路上為止。耿寧兒將這一事件的始末盡數說給了胤禛聽。
聽完耿寧兒的描述,胤禛挑了挑眉,爾後又伸手點了點她的鼻頭,“你到是細緻。”
耿寧兒笑盈盈衝著胤禛道謝,而胤禛嘴邊的笑意越濃,末了,胤禛咕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