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緊緊的抿著雙唇,身側的雙手此刻更是攥成了拳,一股酸澀之感湧入心中。他還在想些什麼?那次宮中偶遇,不是已經決定放棄她了?她對自己如此的決絕,他又為何對她如此的牽腸掛肚?他可是大清朝的皇子,他的模樣又是何等的出挑?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有,他又何必、何必對她如此的念念不忘?
十四看著仍是氣鼓鼓的老十與一臉不在乎的十三,覺得眼前的境況著實無趣,轉頭看向身側的老九,瞧著他那副心痛不已的模樣,頓時心下就已瞭然,無力的喚道:“九哥,我們走吧。”
胤禟撇頭瞧了一眼十四,點了點頭,“老十,我們走吧。”
於是乎,老十就這樣滿腹不滿的跟著胤禟與十四離開了。爾後,胤祥瞧著前方的背影,也覺得著實無趣,摸了摸鼻子,邁開步子向著宮外走去。
他還要回去告訴容凝今個兒的好訊息呢!又可以出城了,容凝一定會很開心的。想到此,胤祥的俊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這方才的糟心事,也就全被‘掃地出門’了。
永和宮
慢慢的走進正殿,胤禛俯身給德妃行了禮,“兒子給額娘請安了”
德妃一看是老四來了,來個正眼兒都沒給,隨意的開口道:“起吧。”
胤禛起了身,一面挽著袖子,一面坐到了木椅上,垂著雙瞼,不出聲。德妃一看老四這副面無表情的陰沉模樣,這心裡的火騰的一下竄的老高,沒好氣的道:“今日有空,到想起到本宮這來坐坐?”
“十四弟給兒子傳了話。”
聽了這話,德妃這內裡的火可是燒的更旺了,“怎的?若是老十四不說,你就不來了?”
“兒子不敢!”
“你!”深深的吸了口氣兒,德妃忍住了那即將爆發的怒火,瞬間便恢復成了她端莊大氣的模樣,“今個聽說皇上欲去南巡,本宮近日身子不適,不便前去伴架,到是你與老十四都在伴架之列,作為兄長,你定要好生看顧老十四,莫要讓他有個閃失才是。”
側身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胤禛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木木的答道:“兒子謹記額孃的教誨。”
瞧著下首那個常年總是陰晴不定的兒子,德妃皺眉在心中默唸數次,‘他不是我的兒子,他不是我的兒子’。一時間,永和宮的正殿又再次恢復到先前那般的寂靜。於是乎,德妃是真心不願這般煎熬了,“行了,也沒什麼旁的事了,本宮也乏了,你且先回吧。”
直直的起了身,胤禛恭恭敬敬的再次給德妃打了千兒,眼也沒抬,轉身欲走之時,德妃像是又想到了何事,忽然開口道:“這次伴架可別再帶哪些個不入流的東西去,丟本宮的臉!”
身形頓了一下,胤禛沒有回覆德妃的話,繼續邁步出了永和宮,只是此時他的表情用烏雲遮日來來形容已是不夠了,深邃的黑色瞳孔中閃著陰鷙的光芒,周身的狠戾之氣更是使五丈以內的人都不敢接近。
就這樣,如此陰厲的胤禛回到了雍親王府,疾步的走進了他的書房,爾後,就有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奴才向著玉瓊居的方向飛奔而去。
此時的耿寧兒正抱著剛剛用過午膳的紅鈺在院裡曬太陽,輕捏著女兒那柔嫩的小臉兒,換來紅鈺那肉肉小手的反抗,看到此景的耿寧兒被逗的‘咯咯’直笑。
“耿格格,耿格格,王、王爺喚您去晉德齋。”
瞧著那個連爬帶滾的奴才,耿寧兒娥眉一凜,柔聲的問道:“小鄭子,何事讓你如此的驚慌?”
“王爺心氣兒不順,奴、奴才是委實給嚇著了。”
“可知王爺因著何事?”耿寧兒繼續問道。
“奴才不知,只是王爺打宮裡回來就已是這般模樣了。”
“嗯,我知曉了,這就過去,你且先回話去吧。”耿寧兒對著小鄭子擺了擺手,爾後,又喚來了墨玉,將紅鈺交給了她,道:“我這會兒要去晉德齋,你不用隨我去了,好生看顧鈺兒。”
“奴婢,知曉了。”
吩咐完墨玉,耿寧兒回了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著打扮,這才向晉德齋去也。一路上,她的大腦一直在高速運轉著,身子也緊繃了起來。胤禛大怒,她可要打起一萬個精神頭子,萬萬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才是。
這蘇培盛被罰了,還真是不便利,何事都打探不得,弄得她心底也沒個底兒的。
想著想著,耿寧兒就走到了晉德齋的門前,瞧著緊閉的門扉,耿寧兒深吸了口氣兒,輕拍胸口平復了下自己那砰砰亂跳的心跳後,才慢慢的推開了晉德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