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好些天沒有見著他了。”
“平時他可是最疼妹妹的,現在卻是也顧不上了,就連前些日子妹妹小產,爺爺都沒有問過一句。”
季航的妹妹自然就是季家的三姑娘季萱。
在一年前,季萱出閣了,嫁與了閩省望族錢家的嫡長孫。
相交數年,顧雲浩自然知曉季航是個妹控,但沒想到原來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季閣老,居然也是那般心疼孫女。
看著季航一臉擔憂的樣子,顧雲浩亦是心裡一緊。
他雖然知道這些世家規矩多,平時親人之間的相處時間少,但卻是沒有想到如今的季家,就連季航這位嫡孫都難以見著季閣老一面。
難道是朝中出了什麼事?
若是不然,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緣由。
畢竟季閣老在朝多年,又一向老謀深算,若不是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何至於忙成這般,竟然連季小姐小產之事都不足以讓他分心。
思及至此,顧雲浩直言道:“子牧,近來李文旭如何?”
子牧乃是季航的字。
或許是因為徐景的緣故,他始終是對李文旭有種莫名的防備之意。
而且現在左相一派跟世家勾連在一起,內閣杜允文被右相孫惟德壓制了,而禮部那邊袁振升任尚書,這樣一來,曾經同為侍郎的徐景自然處境尷尬。
然而在這麼久了,卻是不見左相一派有什麼動靜。
這實在是有些不太尋常。
至少這樣的安靜,好似有些不太像徐景的作風。
他突然思及李文旭如今雖然在翰林院觀政,但卻是被分派到了季航身邊,瞬間更是覺得心裡一跳。
季航負責的可是邸報之事,而且季航又是季銘季閣老的愛孫。
這裡面只怕不會那麼簡單。
要知道季家為元化帝重用,季銘如今身兼數職,主政兩部,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在不久之後,季銘將會主持新政之事。
在這個節骨眼上,左相一派將李文旭放在了季航身邊,難道真的沒有旁的意圖?
若說沒有什麼企圖,只是單純為了李文旭的前程,這顧雲浩是絕對不相信的。
季航顯然也是很在意此事,聽聞顧雲浩的話,也是眉頭緊蹙,說道:“看著好似沒有什麼異常,仍是如旁人一般做事,多餘的話基本是一句沒有的。”
說到這裡,季航頓了頓,又再次回憶了一下,方才確定地道:“不知是他極擅掩飾,還是我沒注意,但實在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季航雖然行事乃有君子之風,但這也是出於世家的教養,不過他能得中探花,肯定也不是個蠢人。
顧雲浩對這位好友的判斷力也是很相信的,見著他如此說,便知曉李文旭那邊只怕是探不出什麼究竟來了。
兩人又合計了一番,也想不出什麼緣故,只得打定主意時刻小心防備著。
“雲浩,前些日子我入宮面聖,聖上言語之中提起增設官學之事,看來陛下心中對此事還是頗為看重,或許在戶部稅改之後,禮部那邊就會有動靜了。”
這時,季航又想起一事,便急著與好友分享這個訊息。
對於他們這些陵江弟子來說,這件事情絕對是個好事。
而且季航又是看過顧雲浩呈交的新政奏文,自然知曉在官學改制之上,顧雲浩還提出了鼓勵辦學之事。
若禮部也開始行動,真的進學官學改制,那麼陵江書院解封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畢竟現在禮部尚書乃是袁振,徐景在禮部的權柄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要是解封書院的話,應當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阻力。
顧雲浩也是一直將此事放在心上,聽聞季航如此說,面上也是帶著和煦的笑意。
若真能新政成功,又可借這個機會解封書院……
那他此生在官場上便再無什麼未完之願了。
*****
在如此暗潮湧動又看似平靜的氛圍之下,日子一天天慢慢過去,轉眼間就到了年下。
本朝舊例,臘月二十五日開始,各衙門正式封印。
翰林院封館這一天,顧雲浩等一眾翰林院官員整理了手頭上的工作,又聚集在了正廳,在學士陳凱元的帶領下,眾人一起面向宮門的方向叩首行禮,隨即便正式封館休息。
在這個時候,畢竟因著職能的緣故,那些能在御前待詔的翰林們是隻能輪休的。
雖然這是年下,但若是元化帝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