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
不論是徐景兼佔閔地田地之事,還是操控閔省糧價壓榨數百萬百姓血汗錢之事,都是不可以細說贅述的,便只一筆代過,只以含糊說了個大概,並未細言其中的究竟。
當然,這次的事情鬧得這般大,邸報也不能迴避。
既然不能多說細節,那麼自然就得另闢蹊徑,將此事的中心放在別的事情上。
季銘身為新政總裁,都察院當初彈劾徐景,就連右相孫惟德都顧忌杜允文,不好言語太過,但季銘卻是直接當朝奏言,要嚴懲不怠。
當時朝堂之上,季銘一番言論可謂大義凜然,擲地有聲。
亦是因著季銘當時的那一番話,元化帝方才當機立斷,下令三司會審徐景。
眼下稅改改革如火如荼,季銘又巴望著更進一步登上相位。
在這個時候,季航自然是捨得筆墨去為自己的祖父造勢。
因此,季航思量一番,當下便決定在邸報上大肆宣傳,避開徐景跟閔地之事的細節,反而著重筆墨去讚揚季銘。
在那次朝會之後,季航私下亦是與祖父言及此事,也自然是曉得。
雖然那次朝會看似乃是因著季銘的奏言,方才令元化帝下令徹查閔地之事。
也由於在朝堂上那一番為國為民的奏言,使得季銘受到不少低階官員的敬佩。
但季航卻也知曉,那一次朝會上的種種,都是在右相孫惟德的掌控之中。
不論是被彈劾的徐景,還是被牽連的左相杜允文,甚至是他的祖父季銘,當時都落入了孫惟德的算計之中。
祖父當時在朝上一力主張嚴懲,也是形勢之下的無奈之舉,甚至還因此得罪了左相一黨。
要知道先前祖父所圖的乃是右相之位,還為此拉攏了吏部尚書鄧仕建,此事必然是瞞不住孫惟德的,若是不然,只怕也沒有朝會上的那一出了。
眼下祖父因著右相之位已經開罪了孫惟德,又因著立諫嚴懲徐景而見怪於左相杜允文。
內閣三位宰相,已經有兩人已經與他們季家交惡。
唯獨剩下一副相陶明哲,如今卻又是個式微的。
而且,如今左相因著有一眾守舊派的支援,自然是地位穩固。
而右相孫惟德也一改往日行事之風,變得強勢了不少,且還時不時地在朝廷內外秀肌肉,特別是經由徐景一事之後,元化帝考量到孫惟德右相一黨的勢力,說不定也不會輕易去動右相之位。
那麼內閣三位宰相之位,便只餘下一個副相陶明哲了。
若是祖父季銘想要登上相位,目前只怕奔著副相之位去,才是最明智的了。
畢竟陶明哲自奪嫡之爭後,蟄伏了這麼久,勢力已經大不如前,相較於孫惟德跟杜允文,是較為式微的那一個。
只是副相總歸只是從一品,在內閣三相之中還是要矮上一頭。
當然,他們季家能夠想到這些,副相陶明哲也不是個笨人,自然是也能預料到。
只怕今後與副相一黨也少不了有些紛爭了。
而那些勳貴世家的守舊派們,原本就是因著新稅制的事情不滿,對季銘這個新政的主持者自然也是容不下的。
季航在知曉了內裡之後,也是感嘆不已。
孫惟德不愧是在朝多年的老相輔了,這麼一番動作,卻是將他們季家推到了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
不過好在這樣的處境,對於季家來說也未必全是壞事。
畢竟季家如今勢大,隨著新政的推行,今後將會更甚,如此大權獨攬,指不定會惹得元化帝的懷疑。
現在季家已經在朝中並無旁人可以結盟依仗,只能牢牢地靠在元化帝身旁,如此的季家,只怕才是最令元化帝安心的季家吧?
季航如今掌控著邸報,也可以說是控制著整個華朝朝野內外的輿論。
眼見著季家當前面臨困頓,自然是要抓住機會為季家造勢。
既然朝中已經被孤立,那麼百姓民心就變得更為重要了。
季銘與朝堂之上,為了閔地百姓,不畏左相權勢,當朝直言進諫,一力主張徹查閔地之事,嚴懲徐景。
此事雖然讓季銘身處困頓,但也可以為他取得名望。
要知道,有時候一個人的名聲和威望,也是極為重要的,甚至在某些時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既然失去了尋求盟友的機會,那麼收穫華朝內外官員百姓的推崇與尊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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