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亦或是桂榜最末一名,在實質上都是沒有多大差別。
只是排名靠前,更風光些罷了。
而解元身為鄉試第一,自然是極盡榮耀。
顧雲濤所言的名冠一榜,實際也就是個虛名而已,乃是指當科鄉試的桂榜會以解元的名字命名。
他們這一科在順德二十九年,乃巳酉年,先前稱為巳酉科桂榜。
但在顧雲浩解元的名次出來之後,便會以他的名字代替,就會直接稱這一科鄉試為顧雲浩榜。
今後不論介紹這一科的哪一位舉人,皆會以“越省鄉試顧雲浩榜第xx名舉人”來論。
例如季航,今後史書工筆記錄他,若是嚴格的來說,便會寫上‘越省鄉試顧雲浩榜第七名舉人’的字樣了。
這其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但讀書人好的就是面子,想的就是青史留名,爭的便是這份榮光,自然是對此還是很看重的。
顧雲浩雖然也覺得有些驚喜,但極快地調整了心態之後,還算是能穩得住。
但是顧雲濤卻是像自己中瞭解元一般,興奮了一夜都沒睡著。
看著他眼下的青眼圈,顧雲浩不由一嘆。
這堂兄若是今後自己中舉了,還指不定得歡喜成什麼樣子。
想到了前世中學課本上學過的那篇《范進中舉》,顧雲浩又看了看堂兄的表情,不由打了個寒顫。
堂兄若是中舉了,不會真的如那范進一般吧?
“大哥,你好生歇一會,咱們明天還要回淮安呢。”顧雲浩笑著勸道。
“沒事,反正我睡也是睡不著。”
顧雲濤一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
“那我先去鹿鳴宴了啊。”
見他如此,顧雲浩也不好再勸,只無奈地一笑,說了一聲,便出了房門下樓。
客棧外面,早已有馬伕備好了馬等候在此。
這是馬伕跟馬匹,亦是巡撫衙門提前準備好來接他去赴宴的。
只是並非每一位舉人都有這待遇,只有名列五經魁之位,方才有專門的人來接送。
這亦是鄉試前幾名方才有的風光。
鹿鳴宴的地點設在巡撫衙門。
除今科鄉試的各位考官之外,巡撫鄧仕文、提學李霖越皆要參宴,此外,越省兩司及道臺各官員,此刻也是齊聚於此。
當然,雖然宴上官員眾多,但此宴總歸不是以官位高低來論。
宴上為首的仍是身為巡撫的鄧仕文、鄉試主考陸淵二人。
而顧雲浩這些一眾新科舉人,那更是主角。
席間吹笙鼓簧,雅樂不斷,歌《鹿鳴》之章,跳魁星舞,一時熱鬧非凡。
眾舉子們更是觥籌交錯,寫詩論文。
顧雲浩為本科解元,自然少不得也要賦詩兩首。
好在他詩才不錯,倒也不懼。
在他之後,眾舉子們亦是紛紛一展詩才,舉起杯盞吟詩唱賦。
鄧仕文跟陸淵兩人見著這一幕,亦是點首含笑,面上也並無半點不悅之色。
畢竟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他們也能理解這些士子的喜悅。
不過鄧仕文總歸乃是一省巡撫,略坐了會,便起身離席而去。
待他一走,越省的官員們也自然不會在此久待,也紛紛離開。
陸淵看著這一眾新科舉子,卻是捻鬚一笑。
他是這一科的主考官,自然對這些自己親手選出來計程車子們有些情分,當下便吩咐道:“今日宴飲,本是為賀爾等今科高中,即便巡撫大人已離席,但爾等仍不可貪杯。”
“是。”眾舉子皆是行禮應下。
見狀,陸淵又吩咐四下的僕人好生照看,而後也步出廳去。
眾位官員皆已離席,廳中只剩下這些新中計程車子們,大家自然少了幾分拘束,席間又熱鬧起來。
一時間眾人呼朋喚友,互贈詩文,端是一番風流倜儻、筆落驚風雨的典雅景象。
到了舉人這個層面,大家都沒有多蠢。
中了舉,便是有了做官的資格,即便不得考中進士,也能以舉人的身份補缺。
既然往後大家有可能同在官場,有這麼一個鄉試同年同科的說頭,關係自然是要比旁人近上一些。
而且,這一科舉人的年紀都不算大。
說不得今後他們之中的哪一位便會試高中,成為了進士,現在不好生結交結交,更待何時?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