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廣玉一開始還能努力保持平衡,護著小二,這會兒也滿臉菜色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形象什麼了,只求能護著小二,別直接脫手飛出去。
就連那兩個道士,也再維護不了自己的高人風範,雙雙抱頭護著自己怕被直接甩出去。
楚廣玉這時才知道,這兩個道士,可能真的沒有多少法力了。
尤三雙眼赤紅,興奮得臉皮都抽搐起來,正要再加快速度時,忽然聽到一個少年的時候傳來。
“尤三,你不是要找我們嗎?我和楚默來了。”
尤三踩在油門上的腳頓時下意識地一個用力,輪胎直接撞上了一叢灌木堅硬的樹根上,整輛車子如同風箏一般,就要隨風飛去。
蘇雲善嚇得半死,趕緊對著那輛車使了一個法術,車子猛地被壓了下來,車輪重重地落在凹凸不平的山坡上,車子也隨即熄了火。
看著這一切的司臣感覺似乎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要被抽空了,心臟重重地撞了一下,胸口都被震得生疼。
尤三聽見了多年未聽見的聲音,總算是停下了車。
那破車安靜地停在山坡上,旁邊就是一道數米高的深溝,儘管大家最擔心的人就坐在那輛車上,但卻誰也不敢靠近,就怕再有一個不慎,追悔莫及。
蘇安歌從車上下來,手裡還抱著他的盆栽,站在離那輛車子最近的地方,等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二十多年了,你還是這麼任性。”
“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選擇楚默而從來沒有想過選擇你嗎?”他輕聲反問道。
跟來的司臣以及蘇雲善等人都轉頭看向他,有些不贊同他此時說的話,生怕他再刺激到對方,對方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蘇安歌卻繼續說道:“不是因為楚默比你強,也不是因為楚默比你好,是因為我看不起你。”他的聲音很淡,卻是冷酷的,彷彿直接扎進人心裡最不願意被別人提起的角落。
“看不起我?”尤三壓下車窗,似乎很疑惑。
司臣和蘇雲善看見他的手還放在方向盤上,似乎下一刻就會再次起動,心都揪了起來。
“對,你有什麼可值得別人看得起的?”蘇安歌微笑了一下,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睛微微彎起,彷彿含情的美人正對人目送秋波。
“你那些自以為是的惡作劇,永遠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兒而已,我根本看不上,你知道我是怎麼玩惡作劇的嗎?”蘇安歌微微歪頭,表情單純又天真,彷彿真的只是一個貪玩的少年而已。
瘋子尤三這一輩子都能用一個“玩”字概括,聞言果然來了興致,追問道:“你怎麼玩的?”
蘇安歌衝他一笑,雙眼眨了眨,那神情與楚廣玉有幾分相似,卻彷彿帶著魅惑,“楚家啊,我把那麼大一個楚家玩得一個都不剩下了,你不覺得有意思嗎?”
尤三當然覺得這很有意思,正要再說話,他旁邊的那個仙風道骨的道士皺眉厲聲勸說:“三少,不要相信他的話,他根本就是故意拖延時間!”
坐在後座的楚廣玉這時笑說:“拖延時間?需要拖嗎?你們還有別的路可走?”
坐在他旁邊的道士立刻衝他罵道:“閉嘴,師傅說話的時候有你插嘴的份嗎?!”
楚廣玉根本不搭理他們,反而笑眯眯對尤三說道:“我們一家大約天生就有玩弄人的手段,他玩死了楚家主家的人,現在楚家的分家也快要被我玩完了,我也覺得很有意思。”他心裡其實早有猜測那個少年的身份,再綜合尤三路上給他說的話,便直接認下了這個身世。
尤三果然很感興趣地看向他,“你怎麼玩的?”
“你知道楚嘉德跟他的私生子楚浩吧?”楚廣玉笑問。
尤三點頭,尤家一直在後面支援楚嘉德,楚嘉德拿錢上供,他回來後多少也知道一些。
那兩個道士聽他們你來我往,尤三的注意力也全被楚廣玉吸引過去了,急得幾次想插話,都被尤三給不耐煩地打斷了,只得暗自心焦。他們的法力本來就弱,之前為了把尤三救出來,還想著帶著這個少爺一起去找尤家想下來的“退路”,準備東山再起,可惜尤三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根本不聽他們指揮。
楚廣玉一笑,“楚嘉德不是很愛他的兒子嗎?那我就讓他們反目成仇唄,你說,等楚嘉德被逼到絕路上時,他會不會反手拿他親愛的兒子做擋箭牌?告訴楚家的宗親們,其實他也被騙了?”
尤三想了想,反目成仇這個戲碼他很喜歡,覺得很有意思,於是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