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依舊安靜,房間外,又飄起了雪,蕭玥推動著輪椅,艱難的在雪地裡,雪花落了一身,內侍們經過,想要幫忙,也被蕭玥呵斥開。
整個北秦的皇宮裡,都知道這個被皇上帶回來的玥郡主古怪,誰也不敢招惹。
北秦的天空,寒風蕭索,都城內,因著這場大雪,減了幾分繁華,一處酒樓內,店家招呼著熙熙攘攘的客人,零散的幾個人,來了又走了,唯獨角落裡的一個男人,一直在那裡喝著酒,看著似城內禁軍的裝扮,滿臉的鬍子,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但高大的身姿,一襲可以辨別出,此人長相應該是不差。
“再添一壺酒。”那男人吩咐道,依稀有幾分醉意。
店家親自拿了一罈上好的酒,送上前,“軍爺,您要喝醉了。”
“你這裡不就是讓人喝醉的嗎?”男子開口,拿過店家手中的酒,開啟蓋子,就這樣就著壺,仰頭往口中灌,那豪爽的模樣,饒是店家看了,心中都禁不住一驚。
自今日酒樓開門,這個人就來了,到現在足足已經喝了十來壇酒,先前喝得還算是溫柔,越是到後來,就是這般的灌法。
店家沒有再說什麼,男人繼續喝著酒,口中喃喃著什麼,卻是讓人聽不得太真切。
一直到了夜晚,那男人才醉醺醺的將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才出了酒樓,店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才喃喃道,“真是個酒鬼。”
“我看,他是為情所困吧,方才,我送酒上去,分明聽清了他口中在唸叨著什麼了,九兒,該是個女子的閨名。”夥計笑笑的道。
雪夜裡,那頎長的身影,偏偏倒倒,竟是一個踉蹌,高大的身軀,倒在了雪地裡,無人的街道上,大雪依舊飄著,漸漸的將男子覆蓋……
“咦,那是什麼?一個人嗎?”
不知何時,一輛馬車在大街上經過,聽到這聲音,馬車倏然停了下來,馬車的簾子被撩開,一個年輕女子的面容,映在雪地泛著的微亮之中,忽明忽暗。
“快去看看。”那女子聲音溫和如水。
首先發現的侍女立即從馬車上跳下去,走到那男人的面前,探了探鼻息,忙道,“殿下,還沒死,看他身上的衣裳,似禁軍的打扮,哎呀,好大一股酒味兒,定是喝醉了,真是作孽,倒在這裡,沒有醉死,明兒一早,怕也要冷死了。”
馬車上的女子看了一眼那男人,依稀見到滿臉的鬍子,斂眉道,“將他帶著一起吧。”
“殿下,您是要……”侍女吃驚的道,“若帶回皇宮,皇上知道,必是怪罪。”
“難道就任憑他在這雪地裡自生自滅嗎?你也知道,明兒一早,怕也要冷死了的。”女子放下了簾子,沒有再多說什麼。
侍女猶豫片刻,嘆了口氣,殿下這般善良,若是不救這男人,恐怕她的心中也會過不去,索性救便救吧,看這人穿著禁軍的衣裳,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人,等明日,這男人酒醒了,便將他打發走就成了。
“算這個人命大,要不是殿下今去大公主府上,回來遇見了,不然,當真是要死在這兒了。”侍女口中喃喃。
“你們還不快過來將這人抬走。”侍女吩咐馬車旁隨行的內侍,“記住,今日這事兒,您們的嘴巴都給我閉緊了,若是說出去一個字,壞了殿下的名節,我定讓你們好看。”
“菡姐姐,我們哪敢?”內侍們立即上前,聽了那侍女的吩咐,將雪地中的男人抬著,方才了馬車上,車伕的位置。
馬車直接入了皇宮。
翌日。
皇宮裡,依舊是滿眼皚皚白雪,一處宮殿內,侍女匆匆進了屋子,將門關了起來,似擔心寒風入了房間,進門內,侍女走到女子的身旁,“殿下,奴婢方才從花園經過,聽聞咱們皇宮要有喜事了呢!”
女子本在抄寫佛經,聽到侍女的話,手微微一抖,面容無色,“怎麼?是哪位妃子又懷了皇子了?還是皇宮裡又要選秀了?”
“哎呀,殿下,哪裡是這些事?這些事情太尋常,倒也不值得奴婢如此特意為殿下彙報了。”香菡跺了跺腳。
“那是什麼喜事?”赫連玉斂眉,臉上一抹笑容浮現。
“聽說,皇上露了口風,皇上要迎娶皇后了呢!”香菡神神秘秘的道,“只是不知道,那個皇上要迎娶的女人是誰。”
香菡說著,卻是沒有留意到,赫連玉原本正行走著的筆端,竟是頓住了,筆尖杵在紙上,一大片墨汁暈染開來。
赫連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香菡似察覺到什麼,